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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灯泡、通下水管,还有很多生活技能,她都渐渐掌握了。
那阵子她虽然很想念梁桉一,可那种“我有能力可以过好生活”
的满足感、成就感,以及脱离了狄家之后,能够成功“独立行走”
的快乐,是恋爱所不能代替的。
那是一种,无可取代的底气。
雨滴细细密密落在玻璃上,像催眠音。
太困了,狄玥思维逐渐混沌,迷迷糊糊说:“可是梁桉一,我那时候以为,你一定很快就把我忘记了......”
真正睡着前,意识模糊地听见梁桉一说,忘记她太难,做不到。
狄玥心满意足,挣扎着扯起一抹笑容,算是回应。
他大概还说了一句什么,说他分开那几个月他也并不闲,在做一些尝试和改变......
狄玥没听完,大脑停止思考,忽地陷入睡眠,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早晨8点钟,隐隐听见梁桉一在同谁讲电话。
狄玥把头钻出被子去看——
也许怕吵到她,梁桉一已经拿着手机站得很远了,但酒店房间就这么大,他身上也只不过松松拢一件睡袍,总不能出去接听。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听见唐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大声问梁桉一:“外面又下雨了,我说,这天气你能行吗?咱们今天还出门吗?”
“出。”
梁桉一手里把玩着酒店意见薄上的一支圆珠笔,唇角含笑,“带狄玥去西雅图转转,然后吃阿拉斯加螃蟹,你请客。”
西雅图的雨季比凉城还长,乌云成片,层层叠叠压着天幕,给人一种很沉很闷的感觉。
狄玥想说,不出门也行,这天气连她都有些难以招架,忍不住犯懒,何况是原本就讨厌雨天的梁桉一。
可她抬眼,窗台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一只鸟,黑色的,眼睛很亮,正歪头瞧她。
陈年记忆突然复苏,狄玥钻回被子:“不好了梁桉一,那只鸫追到西雅图来了!”
结果是她认错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根本不是什么鸫,只是一只羽毛油亮的乌鸦。
梁桉一笑她:“想要当自然科学老师的人,乌鸦都不认识?”
狄玥没好意思告诉梁桉一,她有个真正做自然科学老师的同事,有一次她瞧见人家备课,好奇地凑过去,结果那老师在查资料做PPT,电脑页面上停着一张蚂蚁的高清放大面容。
那豪横的模样,甚为恐怖,差点当场把她送走。
刷牙时,梁桉一叫的早餐送到了。
他说上午得先带唐良去挑戒指,午饭不会太早,怕她饿,叫她吃点奶酪和面包,先垫垫肚子。
这趟西雅图之旅,已经颠覆了她不少认知。
狄玥含着牙膏反思,然后扭头,口齿不清地对梁桉一说:“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觉得你有感情经历了,你太老练,好像照顾过很多人似的。”
梁桉一挑眉:“不是老练。”
“嗯?”
她吐掉牙膏,“那是什么?”
他说,那是他忍不住的心动、发乎于情的爱。
狄玥拎着牙刷站在洗手间,沉默两秒:“你看,你说情话就是很老练啊!”
没过多久,唐良开着车子来接梁桉一和狄玥,到港口,他们换乘摆渡船回到西雅图。
天街小雨,梁桉一和狄玥共撑一把雨伞,跟着唐良,由他带领他们去逛派克集市、去看一家很古老的剧院,以及,非常重口味的知名景色——“口香糖墙”
。
狄玥刚巧在这时收到同事的信息,同事打趣她,问她给他们带什么特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