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而觉着,此刻北天门处三方人马就数我们这里最是古怪,颇有几分画蛇添足之感。
正预备问问扑哧君要不要一同去小鱼仙倌宫中讨杯茶喝,凤凰却转头问道:“你可是夜神帐下?”
我莫名,我身旁不知何时已抱拳俯身的小天兵喏道:“属下正是夜神营下。”
“既是夜神营下,此刻夜深星疏不去值夜却在这里作甚?”
凤凰练兵素来铁血,容不得半点瑕疵。
“夜神殿下说过,说过,可以劳逸结合,该休整之……”
小天兵倒是耿直无畏,不过在凤凰的眼神逼视下最终还是消了音,半途一掐,转作:“属下这就去值夜!”
一挺小腰板,扛着红缨枪溜之大吉。
那穗禾公主望着小天兵的背影一叹笑,“火神明知她是太巳仙人所出,又何必为难于她。
有时顺水做做好人张弛结合也未必不可。”
原来这小天兵竟是个有靠山的,难怪硬气。
只是,穗禾公主也不差,竟敢在带兵之事上劝诫凤凰,果然是天后号称与凤凰珠联璧合的熟捻之人。
“既入军中,自有军规。
半点差错行不得。
不过,穗禾之提议张弛有度亦可商榷。”
凤凰言明立场,却也风度翩翩地给足了美人公主脸面。
穗禾公主满意纳了纳手,转身对我道:“这位天后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仙子想必便是水神失而复得的爱女吧?”
“正是。”
我和善对她点了点头。
身旁扑哧君面目闲适,然则我忽地忆起他已保持安静大略半柱香的时光,实在不容易。
穗禾公主亲切拉了我的手,道:“原先一直知晓夜神与水神长女有婚约,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下锦觅仙子东风一至,恰恰又是花神之女,真真百花齐放,穗禾可否问个不当之问,不知婚期可定?届时大宴可莫漏了我去。”
穗禾公主话虽与我说,末了却不知为何目光淡淡飘向凤凰。
“自是好说。
婚期想来应该快了吧。”
因我曾连累鸟族蒙冤挨饿,我有些亏欠之心,正可借此筵席给众鸟儿们滋补滋补身子,以此功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