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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他凯旋战袍未解铠甲未卸便会入我医殿之中,见我蹙眉替他开下各种补药,他便会莞尔一笑,还常常半开玩笑问我:“怎么?我这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做我的皇后可是不辱没了你?”
我晓得他逗我,便应他:“自然不辱没,只是臣这庸医怕辱没了战神。”
明明是玩笑话,他却黯然神伤似孩子一般,叫人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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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我已在皇宫里住了五年,东面的赤练狼族、西面的索河荼国、南面的锡叉疆国皆被大皇帝降服称臣。
那些本来以为我国天子积弱蠢蠢欲动的敌国将领、边界几欲叛变的异族部落一提大皇帝莫不是坐卧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刻目标便是他们。
国中上至耄耋下至黄口提起大皇帝皆是自豪骄傲,为自己作为大皇帝的臣民感到由衷地与有荣焉。
此番,只差最后一个目标——北面的霍洛庚族。
那日,他偶得兴致与我下棋,棋行一半,我试探劝他:“如今军中将领极多,人才辈出,陛下何不给他们些机会,让他们也过过主帅调兵遣将的瘾头?何必关键时刻次次以命犯险非要亲征?臣只晓得弄药,不晓得打仗,但还是知道有句话——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常胜将军’虽所向披靡风头无两,但刀剑无眼,世事难料,陛下还是不要做了吧。
臣……臣甚是忧心。”
他夹着一枚黑玉棋,静静看向我,久久不落子,身姿竟似被施了咒语般定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唯恐一眨眼,那魔幻便消逝了。
但见他喉头上下一动:“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听你由衷说一句担心我。
可见……我也不是全然为入你心……是不是?|”
看着他满面希冀,我却不忍答言,只垂下头。
“如若此番我不御驾亲征,你可能应我一事?”
他伸手缓缓包住我隔着棋盘刚刚落子的右手,我一惊,直觉挣扎,却如何能敌他舞刀弄剑的气力,“锦觅,答应我,做我的皇后!
可好?”
“臣不能应!”
我决然道,“臣可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随陛下殉葬帝陵,只此一事,断不能应。
望陛下体谅。”
半响,他似全身气力皆被抽空,徒然放开我的手,颓唐站起身来,衣袖带过处,一盘棋局狼藉一片:“呵呵……我就知道……终究还是我傻了……体谅?我体谅你,却有哪个来体谅我?我倒是想立时三刻战死沙场,让你一遂心愿给我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