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举着银匙作势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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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西落。
点点金光透过窗户溅在杯盘上,灿烂流离,美得刺目。
秦浅遥望远处浸在阳光里的那张熟悉笑脸,低头酌饮,微微一笑。
我想,我的决定是对的。
离开我的你依然可以快乐,就像离了池水的鱼儿,依旧可以去江河大海,也许你会喜欢上更宽阔的天地。
即便今日,你离我这么近,我亦不能冒昧打扰。
“你最近瘦了,Kevin。”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他抬头看向对面端庄优雅的女子,四十几的女人,岁月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是么?”
他下意识地抚了下脸颊,淡然一笑,“也好,防止老来发福。”
“其实我更喜欢08春夏的VictoreRoly小提琴巧克力、Missori斑纹乳酪,”
女人挑剔地检视着餐盘上的精致茶点,“这个不怎么样。”
“Anna,也只有你敢这么说话。”
秦浅笑。
“这个圈子有时需要真实的声音,”
Anna嘲讽一笑,“当然,只是‘有时’。”
“你在这条路上走得远,站的位置高,是以说话有底气,无人指摘,”
秦浅笑道,“就像不愿做金钱的奴隶,一定要拥有许多金钱,不为名利支配,也得现有名有利才得从容。”
“嗯,你这般厉害,怎么会找了个傻女孩,”
Anna戏谑道,“昨天她到我办公室报道,我问,你就是KevinChun的小情人?她说是,曾经。
明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却仍是拼命撑着笑脸。”
握着骨瓷杯的长指紧了紧,秦浅抽回手,生怕自己一时失控捏碎了杯子。
“还要有劳你以后多费心关照,”
他道,“她工作上其实很有悟性,做事也认真。”
“就是感情上一根筋,对吧,”
Anna睨着他一笑,“你不知道那天记者会我们几家派去的记者们都惊呆了,心想你到底请来何方神圣,怎么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秦浅没说话,淡淡一笑,目光望着总是下意识停留的那个方向,有些迷蒙。
“话说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Anna担忧地看着他,“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又在意大利相识,怎么那些事情我毫不知情?”
“都是更早以前的事了,”
秦浅道,“没事,我会处理妥当。”
其实这些负面新闻,他并没有怎么担心。
时尚界里,番来覆去都少不了这些——毒品、谋杀、性丑闻、血汗工厂……真正的不疯魔不成活,而人们的感情也犹豫又微妙,彷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常常不是视若敝履,而是更加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