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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重病,我以为他会设法抢回黎子何,可他没有,随着谢千镰来辞行,我设宴款待,他中途离席,我遣人跟着,他去了沉香殿。
他说有事票告,让谢千镰先走一步。
勤政殿里他说他问了姚儿一句话,问季黎为何喜着红衣,姚儿说因为有人说过她穿红衣好看。
他抬头看着我,眼中无波,冷清的波光,闪闪烁烁,他说,“那个人不是你,对吗?”
我想我的脸色很难看吧,可多年来的秘密被人戳破,我掩饰不住,轻蔑地笑着,“不错,不是我,我顶着你的名字接近季黎,那又如何?”
沈墨并不如我想象中气愤,只是释然地笑,微微行礼退下,临行前他说:“原来我也没错。”
我突然想到,原来他会求婚,是因以为黎儿的红衣为他所穿,可黎儿的拒婚却令他不解。
今日才会有此一问,我无意中解开他多年心结。
勤政殿的奏折被摔得满地都是,为什么对着他,我好似从无胜局?
我对黎子何愈加上心,想要留她在身边,凡事顺着她的意思,她仍是想逃,不着痕迹地给我下毒。
我向来清楚,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她所在意的东西,那么她最大的弱点便是姚儿。
我给姚儿下毒,只要姚儿在我手上,便能留住她。
却未料到已经辞行的沈墨中途折回,所有事情好似在我掌握中,却突然滑出五指。
我不知他们何时联系上了,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毒药。
突然疑惑,当初他们打算从冷宫带走的,当真只是黎儿的骨灰?
那夜寒风阵阵,黎子何哭着求我给解药,我不肯,给了解药她便又想逃。
姚儿直直扑向我,我以为她想伤我,一掌劈了过去,却见她背上一支长箭。
黎子何好似失了魂魄般紧紧地抱着姚儿,我听不见姚儿与她说了什么,可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让我突然有些不安,我错过了什么?
黎子何突然起身,看着我轻笑,眼里暗得着不到一丝光亮,她唤我晋言。
我的脑中好似闪电划过,儿乎无法思考,看着指向她的冰冷箭头,生怕将她夺了去,大声唤着不许动手,可她抢过长弓,我还未反应过来,便眼睁睁地见她被人掳走。
不远处,她立在城墙之上,右手持弓,左手拉箭,射破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当她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原来爱早已深入骨髓。
我再次遁入回忆里,又或者说躲入!
可忆里,伤也好痛也好,只要不记起黎儿亲手斩断我和她二人的情缘,我宁可躲一辈子。
我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直到眼前模糊晃动熟悉的身影,猛然惊醒,那人,是郝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