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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棍子就要落下,左虓连滚带爬躲个不停,连连辩解:“不是不是!
爹你别听臭丫头胡说,我哪儿做见不得人的事了?是她家里人非要我娶她的,不信你自个儿问!
”
情岫及时出来为左虓澄清,一五一十说道:“是那天叔叔撞见相公教我双修,所以才要我们成亲的。
不关相公的事,他不是故意不跟你们商量。
”
此话一出,屋内静默良久,诸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左虓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瞪着情岫的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叫你说话是给相公帮忙,怎么尽添乱子!
还是左芝的惊呼打破了沉默:“天啊,哥你被人捉奸在床?!
”
左善举棍咆哮:“辱丧门风的孽子!
”
老太太手捂胸口,喘不上气地阻止:“快、快拉住侯爷……”
一场闹剧最后不了了之,左老夫人吩咐诗棋琴画把情岫先带下去安置在自己寝院里。
左虓则被定远侯叫到了祠堂,训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出来,可却愁容满面,哀叹连天。
情岫坐在贵妃椅榻上,身下是玉片镶的凉垫。
她无事可做,便看着婢女们的动作。
只见诗棋往沉香木床上铺起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再覆上一层冰绸隔热,又点了块碧水香在如意薰笼里,拿到帷帐里薰了回,最后放下水晶帘钩,捧着双缀了珍珠的绣鞋来让她换。
情岫不惶恐也不矫情,任由诗棋半跪着给她褪袜换鞋。
琴画也端着玫瑰香汤上来了:“姑娘,请净手。
”
情岫放手入盆,正反荡了两下水便拿了出来,诗棋赶紧奉上干爽汗巾,情岫自然而然在上面揩掉水。
神态落落大方,并无两位婢女意料中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相公呢?”
都到了安寝的时候还不见左虓来,于是情岫向着诗棋琴画问道。
琴画嘴快:“世子不住这里,他在……”
“姑娘,”诗棋稳重,打断琴画的话,“老太太说了,您安心住下,世子有事,暂且不来这里。
”
情岫蹙眉:“可我每天都是和相公一起睡的,没有他会睡不着。
”
主要原因其实是她体质偏寒,没有左虓这个天生暖炉,晚上冷冷的不舒服。
可这话落在外人耳里,却变成了恬不知耻的狐媚邀宠。
“不知羞……”琴画不知怎的突然脸色一变,低声咕哝一句。
“姑娘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诗棋也不多解释搭腔,她屈膝一礼便扯着琴画退出去了,掩上房门。
情岫惦记左虓全无睡意,夜深了也不好跑出去找人,再说偌大的庭院她也找不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