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说我小时候老爱对着天上飞的小鸟吹口哨,一会儿啾啾一会儿咻咻的,干脆就叫我咻咻了。
”
“哈哈……”晋皇听此趣事开怀大笑,又问:“你是东澜府里的人?孤竟不知他得了这么个有趣儿的女子。
”
情岫想了想,反问:“东澜?你说的是喂喂喂么,就是四殿下?今天是他带我来的,他是我相公的表哥。
”
晋皇明了:“原来你是虓儿的人。
你人在这里,那虓儿呢?怎么不见人?”
情岫抿着嘴唇:“我不能告诉你,我们说好要保密的。
”
元德一听,上前就呵斥道:“大胆!
竟敢违旨不遵,问你话就说!
”
情岫不高兴了,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反驳:“君子重信守诺,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说好不能说,就一定不能说。
”
“罢了,不说也没关系,别吓着她。
”晋皇挥手示意元德缄口,他笑眼看着情岫,“你刚才在这里干什么?”
“哦!
”情岫捡起地上的野花,说:“这个是他们不要的,我觉得扔了好可惜,就想舀回家自己种。
”
晋皇看着她手里如小东阳般的黄色花朵,入定般神思飘忽,眼里一片幽邃。
“知晓此花之名么?金佛六月开,旋覆意别离。
当年异乡卧病,曾有人赠过孤一剂香附旋覆汤……可病好了,人却也散了。
”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孤零零地坐在这方王座之上,偶有空闲去到宫里最高的塔殿,登上塔顶阁楼,透过方尺小窗,远远眺望那个只去过一次却怀念了一世的国度的方向。
身在彼方的她,是否也会觉得这王座冰冷?是否也建了一座高塔遥望?
她之所念,应当不会有自己罢……
晋皇在恍惚中黯然离去,情岫继续整理花株。
天空掠过鹤影,一道白色长影伴着高鸣俯冲直下,弹指间就落到她身旁。
“小鹤你可回来了!
”情岫抱住白鹤,一边抚摸一边急切追问:“九虎相公还好不好?你找到那些人的位置了么?”
忽觉掌中温热微润,情岫抬手一看,发现手心一团殷血。
并非白鹤受伤所流,而是尾羽沾染上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