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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秋替段云亭跑完腿回来复命,方离开御书房,一眼便看见一个疑似杜惜的影子。
她浑身一个激灵,跟见了鬼似的,便当即掉头,百里冲刺般地往宫外奔去。
做贼似的在一片林子后躲了片刻,自觉“危险”
已过,才擦了把汗,走了出来。
心想自己过去仗着身手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料也有这么到处躲着人的一日。
方走出来,隐约间,便听闻不远处似有刀兵碰撞之声,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些许人声。
沈秋循声四处望了望,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已然来到禁卫军的练武场附近。
在西秦的时候,她幼时便常常跟着父亲的门生们去练武场看人操练,偶尔找人比划比划,而自打来到这东齐之后,由于时常被段云亭呼来喝去的,也没空来这里瞧瞧。
而此番听闻了声响,心头的冲动便忽然涌了上来。
心痒难耐之下,她想也没想,便举步走了过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一日的操练已然结束,练武场里剩下十来人,正三三两两地随意比划着。
而沈秋方一立定,便听闻身旁有人唤道:“沈大人?”
沈秋回头,见来者便是自己那日在街上拦下的,前任禁卫军,现任御前侍卫成渝。
成渝似是方同人比划过,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擦了一把汗,道:“沈大人如何来了?”
沈秋打量了他,道:“你已是御前侍卫,如何还在这里?”
成渝笑道:“今日不该我当值,便过来同过去的兄弟们比划比划。
做这御前侍卫成天傻站着,没什么机会动手,身手都快生疏了!”
沈秋心想他说得也确实在理,而正此时,成渝已经将场子里的兄弟们都招呼了过来,道:“这便是我跟你们说起的沈丘沈大人,那日我便是被他三两招就制住了手脚!
我虽败在他手下,却是满心佩服啊!”
于是旁人便起哄道:“大人露个身手,同咱们比划比划吧!”
沈秋见这成渝那日举止虽蛮横,但性子直率耿直毫不记仇,心下默默赞许。
听闻众人起哄,不由得又暗暗回想起过去在西秦时日,于是她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沈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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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御书房。
段云亭顿住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盯着苏逸看了好久,啧啧道:“苏爱卿伤已痊愈?”
苏逸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右眼,叹道:“已然无碍。”
听闻段云亭不怀好意地一笑,生怕他又要调侃自己,便先发制人道,“对了,臣方才入宫时刚好路过练武场,恰见沈大人在那处,似是在同人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