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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豫的桃花眼闪着狡黠的光芒,他道:“可你并非丑若无盐,更非乡野村姑。
你是姿妍冰清的华家小姐,我初时见你你便这样了。
为甚么要做这些无谓的假设?根本是毫无意义嘛。”
“呵……”
华雪颜低头摩挲着手腕,有些不屑:“冰清玉洁的官家小姐?”
说不清她口气中的悲凉轻蔑是为何,她又抬头说:“那换个比方,如果你所见的皆是虚假,而我实则另有身份背景,比如……是卖笑弄情的欢场女子,与你结识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是否依旧坚持说喜欢我?”
“喜欢。”
孟之豫想都没想就点头,“只要是你我就喜欢,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家世,我都喜欢。”
华雪颜并未着急出言反驳,而是缓缓挽起袖口,把洁白如藕的手臂摊开给孟之豫看。
孟之豫不解:“你做什么……”
华雪颜不急,徐徐道来:“东晋习俗,女子豆蔻之年在臂上点壁血朱砂,以示清白之身。
孟公子在上京多年,想必知道但凡官宦人家,无论官阶大小,一品九品,家中女儿自幼都要点此砂。
这已成为官家小姐的一种标志。”
她笑容不改,示意孟之豫看她的手,“你瞧瞧我手上可有朱砂红印?”
一双藕臂光洁莹润,细腻白肌胜似无瑕美玉。
却独独没有所谓的守宫砂。
孟之豫睫毛一闪,匆匆垂下眼帘,嗓音有些发紧:“没有就没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许多人家也是不兴这个的。”
“可问题是,”
华雪颜轻启朱唇,道出他不愿承认的事实,“我曾经是有的。”
孟之豫的呼吸顿时停滞一瞬,他的双肩骤然收紧。
猛然抬头,多情眼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会……
华雪颜仿佛很满意他惊愕慌乱的反应,她若无其事放下了袖子,轻描淡写说道:“我不似你所说的冰清玉洁,我不是完璧之身。
我曾经,有过男人。”
悲伤、愤怒、疑惑……种种情愫流转在明媚的桃花眼眸中,孟之豫愣愣盯着华雪颜,似乎想把她看出个洞来。
华雪颜任由他打量,毫不胆怯地对视上去,一袭磊落不惧,用坦荡无比的姿态告诉他,她所言非虚,她并不是胡诌骗他。
男人都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们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属于别的男人,尽管这个女人还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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