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亲眼见丹儿进去,就顺道去大厨房拿了桂花糕,回来时还见她从里面出来,与奴婢打了个照面,脸色顿时就慌了,又借口是去拿浆洗的衣裳,奴婢看她两手空空,就问她衣裳在哪儿,她又说是送脏了的衣裳过来,尽是些胡话。”
银瓶撇了撇嘴,鄙视道。
裴歆听罢,又问起丹儿素日在院子里交好的丫鬟有谁,银瓶只回了一个名字,月蓉。
“这是谁?”
她觉得有些陌生。
“就是那天早上凑上来要伺候姑爷穿衣的那个丫鬟,奴婢见她妖妖娆娆的,就给拦下了。”
听这么一说,裴歆倒是想起来了。
前几日将院子里的丫鬟召集在一起时,她还见过这个名字,也见过人,确实是姿色出众,身段婀娜,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最好颜色的时候。
那时她还多看了两眼,怕是大房那边送过来的‘幺蛾子’,只是这几日不曾见过,一时倒有些模糊了。
这事想来还觉得奇怪,“那个月蓉,好像这几日都不见她进来伺候过?”
“是呀,之前姑爷在屋子里,奴婢便不许她进来伺候。”
银瓶理所当然地回道。
“怪不得。”
裴歆这才恍然。
不是人不想来,是被拦下了。
她转了转心思,又想起柳无双给的那几匹绸缎,让银瓶去拿来。
银瓶转身去拿,这时墨心沏了茶水进来,放在一边。
不多时,银瓶拿着那几匹缎子进来,递到跟前。
裴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玄机,又让银瓶和墨心一边一个,将几匹缎子悉数拆开,也未发觉什么异样。
“奇怪。”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但无缘无故的,柳无双没道理送这些给自己!
什么叙旧回礼,都是托词罢了,那人才有孕两个月,就到了身子不适以致需要卧床的地步,不知为何,裴歆又想起上辈子陆明涯和谢温言只得一子,而且那个孩子在三岁时高烧不退,以致痴傻,后来陆明涯也没有旁的健全孩子,陆家宗嗣一脉,就落到了陆明修头上。
想到这些,裴歆有些恍然。
自从上次翠云山一事,怀疑陆明修得到证实后,回想起前世种种,她就愈发觉得不寒而栗。
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薄情寡信的陆明修,和现实中不折手段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如果这样,裴歆有些怀疑这一切,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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