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我爱了三十年,等了三十年,竟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资格唤!
柳公子……柳大人……柳丞相……哈哈……”
太后突然大笑,但喉咙被柳轼掐住,笑声非常怪异,“柳轼!
你以为……这三十年我在后宫……是如何过来的?你以为……没有我,你如何坐上这丞相之位?又凭什么说是你扶我坐上太后之位?”
柳轼的神色渐渐复杂,缓缓闭上眼,手一松,太后便滑落,跌在地上。
“你给我丞相之位,我保你太后之福,你我本该就此两不相欠!”
柳轼沉声道。
“哈哈……两不相欠……”
太后跌坐在地上怅然大笑,“柳轼!
你欠我的,这一辈子,穷尽此生你都还不清!”
一声落地,夜风刮过,冰冷而凄厉。
柳轼的身子猛然一颤,从前的冷傲从容仿佛都被那一阵风刮走,负手背对着太后,半晌才道:“我问你,那日与我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太后蹒跚着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灰层,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回到了在仪和宫时的端庄模样,她道:“丞相大人自己做过的事,都不知真假么?”
柳轼未语。
太后又道:“倘若是假,哀家今日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白穆环顾四周,没看出所以然来。
“商少君说他在这里。”
太后缓步上前。
柳轼嗤笑道:“他说你便信?”
“那哀家就该相信柳丞相?柳丞相何尝与哀家说过一次实话?”
太后冷笑,带着恨意,眸子里却又有笑意融开,“哀家用丞相的命与他交换,自然信他会告诉我实话。”
柳轼沉沉地盯着太后,突地自嘲一笑:“所以你就与商少君联手,商少君告诉你他在这里,你便相信!
引我去西四宫让商少君杀我,妄想一己之力带他离开?”
“不愧是柳丞相,见微知著,这样快就猜到了事情始末。”
太后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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