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轻声开口。
那男子一愣,似乎听明白了白穆在说什么,对着她咧嘴笑了。
“你是商少宫?”
白穆又问道。
他“嘿嘿”
笑着,点了点头,蹲□子开始玩地上的瓷片。
白穆一把握住他的手,拍掉那瓷片。
他皱了皱眉头,莫明其妙地瞪着白穆。
“危险。”
白穆轻声道。
他似乎又听明白了,不再瞪着白穆,憨厚地笑了笑,拉着白穆的手往后院去。
后院的花丛里有只竹草制的球,他取出来踢了踢,兴奋地扔给白穆。
白穆接过球,默默地窘了一窘。
看来这回是碰上真傻子了。
或者说不是傻子,大概智力是三四岁的孩子,所以有些话他还是听得明白。
但是……好像不会说话?或者是失了声?
“你会说话么?”
白穆拿着球,问道。
他摇头。
“你不会说话?”
白穆又问。
他还是摇头。
“你喜欢这个么?”
白穆指着球。
他仍是摇头。
白穆放弃。
但商少宫并不放过她,一直缠着她陪他玩球。
前门落了锁,后门也被封死,白穆出不去,耐不过他的纠缠,只好陪着他玩,一会儿掀着踢一踢,一会儿拿脑袋顶一顶,踢得好或是顶得好了,商少宫便极为兴奋地在一旁鼓掌。
这游戏虽然幼稚,却还挺费力,玩了不过半个时辰,白穆已经是满身大汗。
但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是可以互相感染的,看着商少宫孩子般地展颜,白穆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白穆一边陪他玩着,一面也思酌着。
这地方虽然简陋,略有凌乱,却不到脏乱不堪的程度。
商少宫要吃要喝,身上略有邋遢却也还干净,应该每天会有人过来。
她从前听到的关于商少宫的消息虽然少,可从未有人说过他……是现在这幅模样。
这是出过什么意外?还是被人用过药?
商少宫恐怕被关在这里的日子太久,难得有个人愿意与他一道玩这种游戏,兴奋到子时才抱着球靠在廊柱上睡着了。
白穆将他推醒,指了指房间,他便睡眼惺忪地抱着球自己上床睡了。
夜凉星稀。
白穆坐在殿前的阶梯上,身上的汗渍一点点被夜风风干,深夜寂静的皇宫里,只听到盛夏特有的声声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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