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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那辆车滚动着四个轮子,在她身前飞驰而过。
下午四五点,照往常的情况,何夫人已经回来了。
何欢问了下家里的佣人,直接去了茶室。
何夫人沏了茶,正拿本书斜倚在茶桌边看着。
其实年轻时候的洛桑桑也系出名门,读过不少书。
只是在那个年代家里就只有她一个独女,所以养得格外骄纵。
这些骄纵在年轻的时候看来,还有些不暗世事的大小姐那种任性的可爱,但年纪大了,就变成可怕的固执了。
固执到一意孤行,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谏。
“奶奶。”
何欢安静地过去,跪坐在她对面。
何夫人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念衾呢?”
何欢垂着眼,“奶奶,今天阿欢有件事想跟奶奶说,所以提前回来了。”
何夫人再次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书,“什么事?”
何欢的脑袋低了低,酝酿了一下才轻声说:“奶奶,我想……丰玉的案子就让念衾来接手吧。”
何夫人一听就皱眉,一脸不满地睨着她,“为什么?”
何欢在路上就把措辞想好了,说:“正像念衾之前说的,我没做过类似的案子,没有经验,做起来非常棘手。”
“凡事都有第一次,念衾就天生什么都会?”
何夫人冷声道。
何欢默了默,继续道:“而且明年丰玉的案子走上正轨,会在那边开设一个办事处,恐怕没有一年半载脱不开身,我……我舍不得奶奶。”
何夫人哼笑了一声,“你说什么?舍不得我?”
似乎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她接下来又笑了几声,才说:“阿欢,我看着你长大的,你在想点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没有,我……”
不等她分辩,何夫人已经变了脸,“你老老实实地说!
不想做这个案子,是不敢面对乔以漠对不对?”
何欢一直低着头,尽管回来的路上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幕,但听到“乔以漠”
的名字,还是酸了鼻尖。
何夫人说对了。
她是不敢面对乔以漠。
原本她以为过去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都被时间掩埋,不会再锐利到可以伤人。
她以为她可以平静坦然地面对乔以漠,公事公办,不牵扯往日的感情。
她也以为乔以漠会把那些旧事收归在记忆里,最多只当他从来没认识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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