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欲加之罪啊,沈祁气得哇啦哇啦反驳说骆怀远才耍赖。
笑闹中,沈奕瑶便和几个孩子一起去了。
紫檀木的落地罩,上头挂着水晶帘儿。
进了里头去,靠北墙一处大炕,炕上铺着猩红色金钱蟒大条褥,墨绿色的织金引枕,正中放了一张黑漆螺钿花鸟炕桌。
挨着炕边放着四把酸梨木雕花方椅,中间用两个酸梨木雕花小几隔开,临窗长案上一只玉胆瓶,插了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
几人褪了鞋上炕,沈祁和骆怀远盘膝坐在一侧,一人占了一处炕桌角,严嫣和严陌坐在他们对面,严嫣在外侧,严陌在中间,沈奕瑶则斜歪在里头引枕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玩儿。
这次严嫣并没有上场,而是让了严陌玩。
下午那会儿弟弟就表现的十分有兴趣,被贴了满脸小纸条还指挥得乐不可支,自然要让他也过把瘾。
丫头们裁来细细的纸条,并一小碗米糊,放在一旁小几上。
牌局便开始了。
第一把沈祁输了,被贴了两张小纸条在脸上。
沈奕瑶还没见过这种玩法,满脸都是忍俊不住的笑意。
第二把严陌拿了一把好牌,又轮了他做地主。
他很紧张,把牌捏得紧紧的,拧着小眉头,认真研究手里的牌,考虑着这把要不要做地主。
这不是下棋,没有观棋不语一说。
坐一旁看的都喜欢瞎指挥,严嫣开口道:“做吧,牌不错呢。”
姐姐的支持,让小阿陌信心十足,将下面的三张牌捡了起来。
严陌的牌很顺,几乎没给另外两人反手的余地,便将所有牌出完了。
这一盘有一个‘炸弹’,按规矩要给骆怀远和沈祁一人贴两张纸条。
严陌拿了小纸条,在米糊碗里蘸了下,抿着嘴笑着往两人脸上贴去。
贴完后,扭头回来冲姐姐笑,严嫣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斗地主’是老少皆宜的玩法,学起来是很快的,沈奕瑶在儿子边上看一会儿便会了。
等严陌再犹豫不知该如何出牌的时候,她便会给两句建议。
严嫣也是,要不然怎么有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说法呢,旁边观战的人总比当事人要积极。
人多,意见便会不同,有时候沈奕瑶会说出这张,严嫣却是觉得另一张好。
你来我往,不知觉中,两人便说了不少话。
碰到有时牌型比较纠结的时候,两人还会争上两句。
由于注意力太集中,大家倒都没发现这处端倪,除了骆怀远和一旁站着时候的翠巧和翠萍。
一直玩到亥时才拆了场,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沈奕瑶吩咐丫鬟将姑娘少爷们各自送回去,又叮嘱万万不能让雨雪淋了。
回到卧房,在翠巧和翠萍的服侍下,更衣洗漱上了床榻。
这大冬日里的,每日被褥都是要烘一次的,被子底下架起熏笼,烘得干热软绵再放回床上。
临睡之前里头塞两个汤婆子,便是再不会感觉冷。
翠巧帮沈奕瑶掖掖被角,笑吟吟的道:“夫人今日很高兴呢,那骆少爷真是个妙人儿,居然找了这么个乐子。
大夫说让夫人保持心情愉悦,病便会好得快,以后日日如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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