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升入大学便一个人住,在当地买了辆车,学也不好好上,每天狐朋狗友浪出去玩。
之后便是回国,找工作,然后你遇到了我。”
白陆周完全没想到江路会和盘托出,对于这极其不具有普遍意义的经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问道:“住homestay什么感觉?”
“分人。
在旧金山的那家,饭都不给我吃饱,在家也基本把我当空气。
但是在洛杉矶的这家,便对我很好,把我当家人,还会为我做中餐。
就是他们太虔诚了,让我有点受不了。”
江路笑了笑,眼睛在酒吧灯光下亮亮的。
江路说:“他们每天吃饭前都会说感谢上帝,还拉着我一起说。
周日会拉我去教堂做礼拜,领取免费的餐食。
不过我骨子里还是个中国人,信奉马克思主义,给我洗脑了三年还是没能把我变成个虔诚的基督徒。”
他说完话锋一转:“你知道我摇滚启蒙是在哪里吗?”
“在酒吧?”
白陆周猜测。
“错了,”
江路摇头,“在教堂……没想到吧。”
白陆周确实没有想到,因为欧美的影视文化作品中,唱诗班的歌似乎都是歌剧类的。
“我一开始去,看到他们在教堂里拿着电吉他和电贝司,觉得真他妈牛逼。
后来才知道基督摇滚是摇滚乐的一个分支。”
江路与他讲了很多在美国的事情,少年时期的江路形象也越发鲜明。
从小寄人篱下形成的叛逆与追求自由。
跟现在收敛锋芒,成熟低调的江路像两个人。
他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的酒。
一想到因为一时疏忽大意过不了试用期,几个月后就再也见不到江路,心里就一阵难过。
他不敢看江路的眼睛,只是紧抿着嘴,说:“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应该随便跟人换班,换班后也该盯着些数据。”
白陆周听见江路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是,是你要记得以后所有的工作对接都要留书面文字,能发到群里便发到群里,好能给大家都留个见证。
没有证据,我连出头都很难帮你出头。”
“我知道了。”
白陆周耷拉着脑袋,“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江路无奈笑了笑:“不会,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去跟上级说,就说你有事,是我代班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