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内,暗香袅袅,厉晟同靖王殿下坐在里面,桌面上摆着的是几分章折,里面条条罗列了罗氏所犯的罪行,触目惊心。
不止是贪污赈银,手下所犯人命更是不知几许。
靖王眉头越皱越深,厉晟却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抬眸瞧了下外面的天色,他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明日再处理吧,微臣就告退了。”
在他踏出房门时,靖王忽然叫住他:“你该知晓,罗府所犯罪行,应株连九族。”
言下之意,你那位心上人也跑不掉。
厉晟回头,轻挑了下眉梢,笑得漫不经心:
“先是献上罪证,后是无私拿出奇药,已足够赦免其罪了。”
靖王敲了敲桌面,心下了然,他要的并不是将这女子摘出来这么简单。
“罢,天色不早,子安先回吧。”
厉晟,字子安,不过甚少有人会这般叫他,他笑意不变,行了礼退下。
走出书房,祁星发现他似心情不错,便知他又是心想事成了。
一路无言,直回到罗府,此时天色已见灰暗,红霞褪去,印在花园里,嫣红裙装女子面上多了分艳色,眉眼间染着一丝愁绪,轻叹间惹人心怜。
厉晟踏过月洞门,脚步一顿,视线落在女子眉眼间,他随意转着扳指的动作停下,嘴角扯了一丝笑。
容悦和容研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容貌上却依旧有三分相像。
而这三分相似,却让厉晟眸子里生寒。
他想起,当初为了让那人放下心中芥蒂,他废了几番功夫,耐心相待,也不过让那人从最初的疏离躲避,到对自己亲近了几分。
他冷眼旁观着凉亭里女子愁绪满面的作态,联想昨日得到的消息,自然知道了这人是谁。
同是一府教出来的女子,怎相差如此大?
他扯了扯嘴角,移开视线,仿若并未注意到她,直接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而那边的女子仿佛刚看见他,顿时慌乱,走下凉亭行礼:“臣女、见过侯爷……”
容研抬眸看向男人,忽地眼底露出惊艳,她面色染上红霞,磕磕绊绊才行好礼数,半弯着腰,盈盈若色。
厉晟的脚步停下,随意瞥了她一眼,莫名凉意让容研一怔。
此时他身后的祁星上前一步,持刀拦在她面前,冷肃着声音:“退后!”
容研瞥见刀刃的锋利,手心溢出汗,僵白着脸色,刚欲说话,男人却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凉又冷沉,让她直接定在原处,堪堪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她心底直打鼓,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生了退意。
厉晟收回视线,迈开步子越过她,容研一句话也未来得及说,只能看着他远去,面色微僵,紧紧握紧了手帕,却不敢追上去。
她紧记着姨娘说的话,简毅侯从京城来,性子残暴,万不可惹他烦,一步一步慢慢地来。
待人走远了,丫鬟才上前扶起了她,容研半软了身子,瘫在丫鬟身上,额头溢出汗,她咬着牙抱怨:
“这简毅侯太不近人情了吧!”
竟让侍卫持刀拦住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嫣红色裙装,最能称出她颜色,她往日最是喜爱,她捏紧了手帕,狐疑地问笏碧:“我面上的妆容可是化了?”
笏碧闻言,心情复杂,将准备要说的话咽下,难言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并未。”
容研有些怀疑地看了笏碧,若不是妆容有问题,那刚刚简毅侯怎会半点反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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