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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眯眼笑道:“我知道的,李七的话不够详尽,仍有许多地方不清楚,唉,不说了,我先去司部。”
拱手告辞。
兰珏目送他离去,慢慢踱出皇城。
回府的路上,兰珏无意中掀开轿帘,瞥见陈筹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往刑部的方向走。
兰珏回到府中,没去补眠,换了一身素旧衣衫,坐一乘小轿出门,在离刑部大牢不远的一个僻静路口下了轿,寻了一间茶楼,挑个窗户临街的雅间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喝。
喝着茶,他自己也有些好笑,有多少年不曾做这种一时脑热的事情了。
喜欢挖根问底到底是人之天性,这么一桩小案子,他竟然也上起心了。
到底是因为案情,还是因为张屏,兰珏也不大清楚。
过了大约两刻钟,只见陈筹拎着篮子,远远地从刑部的方向过来。
兰珏结了茶钱,走出茶楼,恰刚好在门口迎着陈筹,陈筹勉强向他笑道:“曹兄,甚巧,你怎么在这里?”
兰珏端详他的神色,看出自己所料不错,张屏没有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陈筹。
他笑一笑道:“到附近拜会一位朋友,顺便进来喝杯茶。
陈兄你……难道是去探望张兄么?”
陈筹挂下脸,长叹一口气:“唉,原来曹兄你也听说了,真是坏事跑得快。
都是我的错,给张屏招揽活计,反而惹祸上身。”
兰珏道:“我听闻刑部的陶大人是个清官,他亲自审这个案子,定然能还张兄一个清白。”
陈筹道:“但愿托曹兄吉言,我总觉得……”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总觉得,张屏好像知道真凶是谁。
今天,刑部的王侍郎去牢里审他,问了他一些关于金班主夫妇的话,张屏好好地答着话,却居然敢向侍郎大人说,侍郎大人错了。
王侍郎当场脸都绿了,立刻走了,牢里的人都说他不知好歹,侍郎大人分明是来帮他的,他却说大人错了。
我琢磨着,是不是张屏知道真凶是谁,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敢说……”
这倒是有趣了,兰珏顿觉没白过来一趟。
他思量了一下,道:“陈兄,你再去见张兄时,告诉他一句话,可以点明是我曹玉送他的。
只让他记得,他若知道真凶是谁,对其他人千万不能说,没证据之前,对陶尚书大人不可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