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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舔唇,左右望了一下,古代有没有纸巾擦嘴?月美人见状轻笑,善解人意地将一张丝绢儿递到我面前。
我以微笑传达谢意,大方地接过来,轻轻擦拭唇角的油渍。
“洗干净了再还你。”
我用过丝绢,将它拿在手里把玩,我还是觉得纸巾方便一点。
丝绢儿是雪白的真丝,绢儿角绣了朵不知什么花,绣工倒是十分精致。
“不用客气,是月娘准备不周。”
月美人也跟着客气。
“这是哪里?”
我望着月娘,探听情报,实则并不指望她会真的回答我。
“倚红楼。”
没想到月美人倒真的回答了。
倚红楼?这样的名字,最常见的是……我心下隐隐有些预感:“青楼?”
“青楼。”
月美人回应得却也坦然,眼神却微微深了,望着我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审视,我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神,眼里没有鄙视与不齿,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句而已。
发现这一点,月美人的笑容里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释然和欣赏。
我想我极有可能赢得她的友谊。
古代的女子,社会地位极其低微,若身为青楼女子,更可说是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们的玩物,男人们一边狎妓冶游、选艳征歌、载妓随波、风流快活,一边仍将流连青楼看作是很不光彩极端龌龊的事情。
在寻常女子眼里,青楼是不正经的存在,青楼女子更是淫娃荡妇。
这种经过漫长积累,有着很强的群众基础的根深蒂固的歧视,最让青楼女子敏感。
我知道我表现得很好,真正的蔚蓝雪在此刻也未必如我,因为我的坦然不是假装的,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多少了解古代青楼女子的处境,我对她们没有歧视,只有同情。
曾在网上见过一段对青楼女子的评论——
“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尽管有不甘屈辱的反抗,却总摆脱不了被宰割玩弄的命运。
李白一语道破:‘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刘希夷更是直言不讳:‘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难怪杜秋娘要写下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些被抛进社会最底层的红颜女子,‘一朝春尽红颜老’之时,也就是‘寂寞梧桐深院’中‘梦啼妆泪红阑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