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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烟在心底默默的算计着,得趁着他还喜欢碰她嘴巴时,赶紧跟他的老熟人认识。
入夜了,沈清烟躺在榻上半睡半醒,雪茗给她盖好褥子,悄悄把门带上。
碰巧看见扫墨在门口蹲着,雪茗便知顾明渊要过来,如今一日比一日冷,沈清烟换上了厚衣,往往在屋里更随意,裹胸布进了屋就褪掉,左右上两回也没让顾明渊发觉,主仆二人也就放松警惕了。
雪茗遂避让进了耳房。
半晌,顾明渊上了屋廊,推门入内。
沈清烟迷蒙间感觉到身边有人,蹙着眉毛勉强张开眼,即见顾明渊立在跟前,面上是她参不透的表情,她从榻上蜷起腿软坐,懒着腰身往他怀里靠,手指搭在他的臂弯里,脸贴在他胸前,无声的唤着他表兄。
唤了好几声,她的下颚被抬起来,脸朝上,眉尖若颦,面颊含粉,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情状。
她等了会儿,还没等到顾明渊碰她嘴巴,这个姿势好累,她想倒回床,才伸手想拿开下巴上的指头,嘴唇骤然被吻住,她的手也被包住,那粗粝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她的手连同她这个人,一起碾成泥,不知不觉的就陷在褥里,浑浑噩噩的被摁住,露出来的一小截脚踝不安分的踢蹬着,最后也没力的垂在榻侧。
快被亲晕过去时,她的手里一凉,被塞进了一块方状物。
她想看清手里的东西,本能要咬唇让自己清醒,可却咬到了另一片唇上,那堵着她的唇僵顿,下一瞬就变本加厉了起来,吻的她几欲难透气,迷瞪瞪的在昏睡前被他放过。
她还不忘在快闭眼前提醒他,“……你这样碰我,你得让我认识你的老熟人,我想跟他们做朋友。”
自从徐远昭说过一次,她就一直心心念念着顾明渊的那些老熟人。
攀附的心思不加掩饰,要真让她有机会得见其他权贵,她大概要全巴结一遍。
本性至纯也掩不住贪婪,她为了攀爬也能让别人这样碰她。
顾明渊伸指抚过唇上被她咬破的伤口,微眯起眸,神色阴寒至极。
扫墨在门外候了会儿,房门开了,顾明渊走出来。
扫墨也欲跟着他回,忽听他道,“你以后跟在他身边。”
扫墨忙应了声是,就此成了沈清烟的小厮。
沈清烟隔日起来后,发觉手里多了块玉珏,这玉珏正是她姨娘给她的那块,顾明渊给她修好送回来了。
她喜滋滋的给雪茗看玉珏,“定是我投了全壶,表兄才这么快奖励我给了玉珏。”
雪茗把玉珏穿进络子里,给她挂腰上,告诉她,“小公爷对您是真上心,还把扫墨给了您,让哪儿都跟着。”
沈清烟啊了声,想着顾明渊一定是怕她再被荀琮那些人欺负,才让扫墨小哥跟着她。
那以后她就不怕落单了,再被荀琮抓住。
看来,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她比那两人重要,这般一想,她又免不得想起昨晚上顾明渊亲她时的样子,才不像平日里的薄淡,他大概很喜欢那样碰她。
她一时没耐住羞涩,脸红彤彤的,看的雪茗以为她起热,差点要叫大夫,她神秘兮兮的跟雪茗窃窃私语,“他们都比不了我讨表兄喜欢。”
雪茗又是一番难以言表。
转眼到十月底,英国公府每年这个时间万香园里的菊花盛开,正适合办赏菊宴。
这一日沈清烟刚从学堂回静水居,雪茗赶忙给她换身衫袍,直说是英国公府有赏菊宴,老夫人那头特意派人来请她过去参宴。
沈清烟爱凑热闹,连忙出门,由丫鬟引着去了万香园。
入园子后就见一簇簇菊花盛放,各色各样,好看的扎眼。
沈清烟赏了一路景,跟着丫鬟沿小路进到水榭,那水榭里摆了几桌,用八扇山水屏风隔开,女眷在里边儿,外坐的两桌是英国公府的男主子,顾明渊倒不在,沈清烟知道,他还在上值,不得空回来参宴。
沈清烟先拜见了英国公顾淮山,顾淮山对她只有几面之缘,倒也知道她是顾明渊的学生,至于顾明祯干的那起子脏事儿,顾淮山也不知道是对她。
沈清烟观察着他,揣测着应该是顾明渊没把她说给顾淮山,保全了她的体面。
这一点她很感激顾明渊,寻思着晚上回去要谢谢他,他要是想亲她,她就给他亲个够。
她背靠着屏风坐下来,和她一桌的都是学堂里的同窗,荀琮、赵泽秀等人都在。
她独自一个人吃吃喝喝,他们不理她,她也不理他们。
等到宴席吃了一半,前头忽有小厮过来传话,竟是圣人的八公主过来了。
陡时满座人都起来,忙迎了出去,沈清烟被他们挤来挤去,差点倒地上遭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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