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园发完微信就把手机关了,她没想过徐燕时会回她,接下去两天的路程他们需要搭帐篷野营,没地方充电,手机得时刻保持电量,她可不想最后在这茫茫大戈壁失联,成为一具枯骨。
高冷跟林卿卿终于知道向园是来工作的。
难怪,每次到一个景点,他俩心花怒放撒丫子跑去玩,她都一个人坐在车里。
原来是在记录定位数据的偏差。
高冷重新审视了一下向园。
想到那句好嗨哦都还有点羞愧,他是真以为出来旅游的,赶往机场的路上都还跟林卿卿吐槽说这新组长一定是想通过这次旅行讨好他们,然后取代老大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在往机场狂奔地出租车上,他信誓旦旦地给徐燕时发了条微信表忠心:我们不会轻易被收买的,你永远是我老大。
结果第二天朋友圈打脸。
那天在鸣沙山上,高冷跟一帮八、九岁的小孩激情四射地玩滑沙,还举行了一场短暂的友谊赛,并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后,小孩们终于醒悟过来,这丫没有滑沙板!
蹭他们滑沙板不说还欺负他们,揍他啊!
七八个小朋友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把高冷的脸埋进带着点冰冷的金沙地里,那时还没下雪,黄沙细拂,无孔不入,他被呛了一脸。
闹腾结束等他清理干净,看见向园盘腿坐在沙山顶,笑盈盈地在跟陌生人聊天。
背后是微弱的夕阳,以及色彩斑斓却毫无温度的晚霞,静谧美好。
仿佛整个沙漠,只剩下她一个人。
高冷搓着鼻子拿手机拍下来,发了朋友圈,说这是我新爸爸。
他自己也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算了他本来就是墙头草。
这么没心没肺地安慰自己,便也觉得舒心了。
可能是遭报应了吧,高冷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他好像感冒了。
向园显然不意外,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又把车窗都打开,对旁边的林卿卿说:“后备箱有个白色医药箱,里面有感冒药拿出来给他。”
高冷感动得涕泗横流,差点叫爸爸。
“你最好祈祷晚上别发烧,不然真的没人救你。”
向园从后备箱拿了件羽绒服,丢给他,“大衣脱下来,你穿这个吧,希望你能活着回去。”
“好的,爸爸。”
向园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至今只有一个儿子,他叫香槟。
你有兴趣跟他做兄弟吗?”
高冷边套外套边想:“有姓香的吗?”
忽然脑子猛得炸开,电石火光之间似乎有股气冲破他的天灵盖,尖炸的公鸭嗓掀翻车顶:“你结婚了?!
!”
向园手肘支棱着车窗沿,头发被裹着黄沙的风刮乱,八爪鱼似的贴在脸上,那双眼睛灵动又清澈,笑开了,嘴角微微咧起,目光盯着前方的黄沙城,骂了句:“白痴。
那是一条狗。”
脱粉一分钟。
他决定不再惹这位祖宗,专心穿衣服。
好在高冷个子小又瘦,向园这件宽版的moncler羽绒服刚好能穿上身,还挺合身,唯一不太和谐的地方,就是袖口两个黑色大毛边,明显是女款。
这衣服向园一直用袋子装着丢在车里没怎么穿过,所以林卿卿上车的时候,看着高冷一愣:“你怎么……”
高冷刚自拍完低着头,发进沙漠前的最后一条朋友圈,头也不抬:“组长的。”
林卿卿一眼认出这是蒙口的effraie,官网标价一万五。
因为她也有一件一样的,只不过她那件是高仿的,四千大洋买的。
花了她近一个月的工资。
然而高冷这个傻.逼完全不知情,为了体现这格格不入的袖口毛边反差萌,他特意比了个rock(摇滚)的手势,配语:感冒[可怜],穿上组长的羽绒服,你们看我怕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