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帝四下一扫,龙目之下正瞧见户部尚书连喻打了个呵欠。
神色恹恹的样子,显然没有睡醒。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口唤道。
“连喻你说,这事儿当如何处理?!”
别看这东西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实则什么事儿都算计的明镜似的。
刘元帝笃定,便是他睡着,心里的算盘也是拨弄的明明白白的。
连喻闻言揉了揉眼睛,少不得要整整衣冠站出去。
伸手扶正戴的有些歪了的乌纱帽,中规中矩的跪在地上。
“臣以为,当罚。”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一众哗然。
这种不要命的话也敢说?
陈王刘礼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刘元帝却是不动声色。
“哦?那依连爱卿所言,当如何惩处啊?”
“臣以为,应该将副将曾佳逐出京城,以慰我大堰无辜丧命的七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惩处曾佳?
这是众人都没想到的结果。
连喻说:“陈王年纪尚轻,又是第一次领兵打仗,虽说身为主将,副将的劝谏也是十分必要的。
曾副将是老臣了,行兵布阵都是把好手,竟然也没能看出琉球蛮夷的计谋,放任三皇子入境,显然曾佳并未做到一名臣子该尽的责任。
因此,臣请圣上,降罚于曾佳!”
对于三皇子刘礼的惩处,却是只字未提。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行军打仗,主将同副将自然都有交涉。
然曾佳仅仅是个三品武将,让他阻拦皇子,他敢得罪吗?这话传将出去,莫说曾佳,便是百姓都清楚明白,这是给陈王刘礼硬生生找了个台阶下。
在场者都没应声,也无人敢符合,都老老实实跪在宣德殿擦的溜光水滑的地面上,悄悄观摩着圣上的意思。
眼见着刘元帝面上的表情一松。
“连爱卿所言,却是有几分道理。”
这便是出对了主意。
在场的臣子也终于后知后觉的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
陈王刘礼打了败仗,坊间早就流言四起,圣上不对此事有个说法,是如何也交代不过去的。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再混账的儿子,那也是自己的。
加之刘礼的母妃媛贵人正当得宠,已经是折了一只胳膊回来的刘礼,再加惩戒,莫非削了王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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