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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芷默按着面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一直都这么觉得,但是逼自己不要这样想。”
身体又热又冷,大抵发了低烧。
明笙阖上双目,声音有些泛虚,“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
她要是不认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芷默比她长几岁,但从来都是明笙风风火火又八面玲珑,很多事都依赖她来解决,有时候会忽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忘了她其实还这么年轻。
明笙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谢芷默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头,把一直藏着的话说出来:“其实,你也不要太执著了。
有些事勉强不来。
你姑姑小时候对你不好,你长大了却拼了命地孝敬她,她心里不知道怎样想。
也许觉得你是在挖苦她,可怜她。
倒不如把心省下来,好好对自己,那才是真的。”
明笙说:“我也想。”
但人总是有一些执念的。
就像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宁愿相信小护工对他是真爱,半辈子赚来的钱都被骗走也在所不惜一样。
不是识不破,而是看不透。
鳏寡孤独,人人都有自己的看不透。
明笙脸贴着她的肚皮,泄露出属于小孩子的羞赧:“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我想要有一个血浓于水的人对我好。”
谢芷默当然听不懂这句话。
她温柔,可靠,但并不能预知一切。
她不知道,这个夜晚之后,夏天便来了,气温再也没有下过三十度。
而她在夏天到来的尾巴上,安抚明笙直到睡着。
***
《》的玻璃大厦像城市森林中的一颗晶体,反射初夏刺目的阳光。
顾千月踏出电梯的那一秒,助理正抱着一个文件夹,在她身边复述下午和晚上的行程。
然而她的注意力却渐渐被另一件事物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一条白色镂空裙,身前是保守的设计,后背则从肩胛骨开出两道细长的菱形镂空,边缘缀饰浅绿色花纹。
优雅而不失风情的一条春夏款连衣裙。
她的视线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和穿这条裙子的女人交错。
明艳,高挑,侠气的漂亮。
这是顾千月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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