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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傅礼眸光骤变。
出永延殿时,天已昏黑,萧景姒接过方公公递来的宫灯,打着石阶而下,天际,有点点灼灼星子。
“萧景姒!”
这一声,怎地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冤家路窄,萧景姒有些头疼,提灯望去:“我并不耳背,无须周王殿下这样声嘶力竭。”
凤殷荀大抵是来面圣,穿着王孙官服,脸色十分不善,怒指萧景姒:“都是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害本王。”
还不笨,知道是栽在了谁手里。
萧景姒并不否认,相视而站,落落大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府中谋士有言,欲取天下,先谋其兵,大凉重将者,卫平侯府也。
他本欲毁她清誉,使她入主周王府,方法虽下作,却简单有效,却未料到被反咬一口。
凤殷荀怒极:“你——”
她淡淡打断:“而且,怎是害王爷,可我替王爷除了太子一只臂膀。”
太子良娣的胞妹进了周王府,这大司马府太子又怎会再重用。
即便钟大司马再如何效忠东宫,太子也只得自断臂膀以绝后患。
“好一口伶牙俐齿,本以为是位闺中佳人,不想是只爪牙锋利的野兽。”
凤殷荀狠狠睃视,目光淬了毒一般,“萧景姒,你等着,今日之耻,本王定要讨回来。”
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字:“哦。”
目中无人,怎地猖狂。
凤殷荀扬手便往萧景姒脸上甩去:“你——”
“二皇兄,”
手还未落下,便被截住,凤殷荀恶狠狠瞪向多管闲事之人。
凤玉卿一个转手,轻而易举卸了他手上的力道,笑道:“皇家王爷,可以没有容人之量,也莫要失了君子之度,这可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不宜张显,这个道理凤殷荀自然明白,着实气不过,狠狠暼了萧景姒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方才拂袖离开。
如此沉不住的性子,还能跋扈多久。
萧景姒似笑,眼里的冷意,似是而非,抬眸,对上凤玉卿端详审视的眸子,他道:“你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女子,还是温柔些讨喜。”
她便温柔一笑:“就像晋王爷府上的那十六房小妾?”
大凉晋王,风流成性,谁人不晓,府里那十六房侍妾,哪一个不国色天香,哪一个不温柔可人。
凤玉卿被堵得无言以对,失笑出声:“萧景姒,给本王留点情面,可是本王替你背了黑锅,太子的怒火也是本王替你受的。”
这萧扶辰的‘帝王燕签’,不用多想,定是她递进了永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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