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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疆同二人见礼,“在下沈云疆。”
自此三人在翼州常相约出游,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回想从前沈云疆心中总觉温暖,看他如此神情,郁卿川也难得正色,
“你对华枝的情谊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如今你的想法我已然知晓,只盼着你能遂愿。”
沈云疆怔怔,“原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却瞒不过母亲,也瞒不过你。
卿川,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要看顾好她,她一向外柔内刚,我只怕她会吃亏。”
郁卿川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的妹妹我自会多加看顾,不叫她受委屈。”
二人无言,唯有烈酒下肚,宴席之上,红烛摇摇,人声喧闹。
待到烛泪尽干,早已人去楼空,杯盘狼藉。
几日后的午间,宫外人声鼎沸,听取蛙声一片,而宫墙之内竟连知了都寥寥,乾元殿中更是连低语都不闻。
肃穆的殿中,宣武帝正伏案批阅奏折,这位已在位十三年的帝王已近不惑,眉头深深蹙起,眉心已有了深深的川字纹,其眼下青黑不难看出朝乾夕惕。
岁月不饶人,南征北战多年的君王已显疲态。
侍从躬身入殿添换茶点,只见宣武帝起身盯着墙上的疆域图,看着元贞国以北的萧国。
“萧国……萧国太子慕寒之,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几年萧国并无大的动作本就不寻常,如今沈云疆请旨赴北疆也好,他们父子朕信得过。”
侍者微笑着开口,“陛下不必忧心,萧国有太子慕寒之,咱们的太子也是天资自然。”
宣武帝摇了摇头,“你也不必哄朕,太子有几斤几两朕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帝王之才,若不是只有他这个儿子,朕也不会如此忧心了。
将来局势稳定那还罢了,若狼烟四起,元贞国只怕……”
听到此言使者噤声,不敢再提,“陛下这些年实在勤勉,还是要注意身体,太医的叮嘱合该好好放在心上才是。”
宣武帝叹了口气,“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也只有你敢这么劝朕了。
这两年总觉得力不从心了,真是老了……”
默了片刻,宣武帝才复又开口,“这个疆域图还有一份,去藏书阁取出来送给太子罢,希望他能心怀天下,做个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