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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明渊帝入京后的第一个冬天,风雪肆意在空中飘来荡去,不过殿门前的门帘厚重华贵,隔绝内外。
明渊帝被细作刺伤胸口,差一寸便可致命,如今仍卧床修养,甚是虚弱。
慕寒之自从被解了禁足便开始监国理政,虽忙得脚不沾地,但还是每日前来伺候明渊帝汤药,引得众臣赞叹其至纯至孝。
慕寒之轻声抬脚入了大殿,今日似乎却有些不同,殿中悄然,并无旁人。
他端着汤药走到床榻边,见明渊帝缓缓睁眼,依旧谦恭行礼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明渊帝斜眼盯着他,眸中尽是复杂之色,随意嗯了一声便让他起来。
慕寒之温和地笑着,跪在床边将银针伸进药碗,明渊帝见银如常,并未发黑,想着这些时日皆是太子在此伺候汤药,便垂了眸,就着慕寒之喂过来的小勺喝了整整一碗。
慕寒之眼底闪过暗色,将空碗放下,自己则走到窗前,幽幽开口,
“父皇,有一事儿臣至今不解,不知父皇今日可能为儿臣解惑?”
明渊帝略吐了一口浊气,靠在榻上淡淡开口,
“何事?”
慕寒之把玩着腰间的香囊,侧头道,
“这么多年,父皇明明如此忌惮我,百般试探,到头来却还是留我性命,难道是心有不忍么?”
明渊帝轻哼了一声,却牵动了伤口,皱着眉头,
“哼,你也知道朕心存忌惮?究竟为何?你的野心太大,旁人或许会被你蒙蔽,但朕却不会,至于留你一命……今日看来实属不该。”
慕寒之却轻笑出声,一半的身影掩在暗处,
“儿臣终究不是父皇,若是心有忌惮,必要除之而后快。
即便不能立时了结,那便先行蛰伏,如狼一般,伺机动手,确保一击致命。”
“确实,我们并不相像……”
明渊帝正欲开口,腹中却异常疼痛,见慕寒之淡然立着,他便明白过来,
“逆子,你……竟敢弑父……”
慕寒之缓缓走到他身前,声音似鬼魅,
“父皇啊,你若是早点开窍,也不至于这般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