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凉快了,心满意足,“这才舒服。”
怀妄狠狠闭上眼,在心底念着清心诀,念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念了个什么。
…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天亮。
当第一丝晨光落进屋里,怀妄一刻没停直接出门找到薛寻雪说准备辞别。
薛寻雪儿子跑了,也无暇顾及他们这边,双方客套了两句就各忙各。
辞别天阙宗,怀妄带着兼竹匆匆赶往昨日约好的无问客栈。
好在谌殊跟薛见晓也顺利脱身,大概谌殊又是用了什么法宝,成功抹掉了薛见晓身上的追踪,两人早早等在了客栈里。
薛见晓看到兼竹时吓了一跳,昨天逃跑的时候还看人有力气开玩笑,这会儿竟然都意识模糊了。
怀妄将人放到榻上,兼竹外面披了怀妄的天蚕雪织大氅,谌殊从怀里摸出那重新加持过的佛珠,“贫僧昨晚修复了一下。”
“多谢。”
怀妄接过那珠串,撩开大氅一角托着兼竹的脚踝给人戴上。
谌殊站在一旁,阖目立掌,嘴唇翕动又念了段经文。
兼竹眉心渐渐松开,呼吸平缓下来。
不一会儿,他睁眼看向屋内,感觉脑子清明了很多。
“阿弥陀佛,无事了。”
谌殊收回手。
“多谢佛子。”
兼竹撑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动作间大氅翻开,里面只着一中衣。
怀妄坐在他旁边,瞧见后伸手把大氅拉下来。
薛见晓的眼神忽然有点微妙,欲言又止。
谌殊笑而不语,当没看到。
“好些了?”
怀妄问他。
兼竹看向怀妄,想起了昨夜自己如何造作。
好在他脸皮奇厚,丝毫不觉娇羞——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此等不过涓涓细流。
他神色如常地道了句谢,“好多了,昨天辛苦仙尊。”
怀妄“嗯”
了一声。
眼看兼竹原地复活,他们四人也开始讨论正事。
昨夜情况紧急匆忙,好多事来不及仔细交待。
兼竹先问谌殊,“佛子昨夜怎么来了?”
“赠你的佛珠断了,贫僧自然是有感应的。”
“佛子拉尽仇恨,宗门那边没问题吗?”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谌殊又恢复了一脸玄妙。
兼竹脑中浮出怀妄说的因果线,猜想谌殊大概真是在轮什么因果。
薛见晓还没从兼竹受伤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心有余悸,“你那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兼竹很难形容,“破伤风。”
怀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