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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我们家看着风光,可是只有老爷子和老辜这两代人兢兢业业,根基是稳不了的。
阿迟当兵是没戏了,他也不喜欢政治,只能随着他的爱好往商界走,可是,如果家族里没有背景的人协助,他的事业很难走到巅峰。
他靠爷爷和爸爸又能靠多少年?所以必须要找个贤内助!”
徐曼娓娓说着,“陶陶家不但和我们门当户对,而且她的志向是从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再加上这孩子性格好、模样好,和我们家阿迟感情基础也好。
他俩越早结婚,越早开枝散叶,我就……”
“阿姨,我吃好了,你们慢聊。”
宁以沫放下手里的果核,快步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她掩上门,重重地靠在墙壁上,脸色一点点地灰白下去。
她木木地站着,觉得身体哪里都冷,她僵僵地绷着身子,努力控制着开始颤抖的肩膀。
耳边有个声音急促地安抚着她:不能哭。
她死死睁大眼睛,好像那样眼睛就会因过于胀痛无法流出泪来。
可是她竟错了,仿似有千万根利刺在扎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在堵也堵不住的眼泪里不停地摇晃。
她凄然想,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解。
也是,她爱他,可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她桩桩件件地回忆起那些她误认为他也爱她的事情,或许,那些事情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证明他是个体贴入微的称职哥哥。
她满以为这样想着能让自己舒服点,可是越这样想,一股椎心蚀骨的痛楚几乎将她整个人摧毁。
她想放声痛哭,可是这栋屋子里没有她发出异响的一席之地。
这里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这天下的一切也都是别人的,现在,连他都是别人的了。
她双手用力捂着口鼻,将一切痛苦、不甘、绝望、恐惧都压在胸口,压得她软软地朝地上滑去。
一夜之间,宁以沫学会了微笑着沉默。
因为,如果总是微笑,别人就不会发现她难受,自然也不会生出哪怕一丝丝的担心记挂来。
她以前觉得这种沉默很虚伪,可如果真实的底色是那么残忍,那么披上浓墨重彩的伪装,至少是对别人的仁慈。
也许是她伪装得太好,竟真没有人发现她无时无刻都在痛,连吸进一口气都是痛的。
不久前,她看《海的女儿》时还在忖度,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是什么滋味,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尝到了。
她泫然望着他们三人的形影不离,暗想,也许化成泡沫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他们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决定关上心门,却要在最后关头留下一道缝隙,然后透过那缝隙看他们亲密无间。
她觉得自己贱透了,但她无法停止这种自虐似的行为,她还是爱看他的笑容,爱听他的声音,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她知道那是怎样的美好。
也或许,她还有最后一丝妄想和不甘吧?
11月11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陶陶搞了一个光棍节派对。
那两年,社会上开始流行过光棍节。
这个看上去和校园学生完全不搭界的节日,渐渐还是波及了高三准毕业生。
从高三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在高考的巨大压力下,早恋反倒蔚然成风。
他们有些人恋爱是为了缓解高考压力,有些人是为了互相鼓励,更多人是出于对现状的不满,期望用恋爱的方式挑战压迫。
而那些没有恋爱的人,在周围风气的刺激下,会产生一种失衡感,这种失衡感非常需要一个宣泄渠道。
光棍节刚好成了他们恶搞发泄的渠道。
十号那天,陶陶提前包了一个KTV,强拉上辜江宁和辜徐行帮忙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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