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甩开她的手,面露嘲讽。
你自己考的?许清清,你初中勉强混及格才毕了业,这几年又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你自己考的?你问问路边的狗,它信吗?
见我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许清清的眸子渐渐漫上水雾,楚楚可怜。
街道办一直号召未婚没工作的青年学生上山下乡,我就是跟顾大哥抱怨过几句,没想到他就给我想了这么个办法。
听说干农活又脏又累,我也是爸妈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吃得了下乡的苦。
再说了,要是我下乡走了,家里就剩我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说着,许清清哀求地看向我。
南栀姐,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我吧。
你这么有本事,下次机械厂招工一定能考上的!
我能考上,是我认真学习、挑灯夜战的结果。
但绝不是许清清占我便宜的理由!
我冷笑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窃取我的劳动成果?今天我还偏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走,跟我去厂委会,机械厂不是顾景行的一言堂!
我狠狠抓住许清清的手腕就带着她往楼下走。
许清清奋力挣脱,满是惊恐。
我不去,顾大哥说了这工作给我就是我的。
我不想下乡,我不想下乡!
大约是对下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许清清突然一个用力挣脱了我的辖制。
我脚下不稳,顺着许清清的力道滚下楼梯。
小腹传来阵阵坠痛,似有热流涌出。
昏迷前,我看见许清清脸上的表情从恐慌变成得意。
再次醒来,就是重活一次的我了。
我伸手抚上小腹。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重来一次也没能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