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澜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太恶劣,令她隐约生出反抗之心,所以故意无礼。
不是不知道后果,就是忍无可忍而已。
再说了,沈二发现了她偷听的事,偏偏在三天后才找她来问话,肯定没安着好心。
他那个人不像个宽容的,也不像个会因为哀求而高抬贵手的。
既然如此,她服软装老实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畅快些。
做人要干脆,婆婆妈妈的没有意义。
只见整间书房三面开窗,通风良好,宽敞明亮,摆放的东西似乎没一样是多余的。
家具是一水儿的紫檀木,雕着云龙纹的精美图案。
宽达丈许的书柜有好几个,里面摆满了书;伏案(也就是书桌)大得像台球桌,上面只放着文房四宝;多宝格上没有古玩玉器,而是架着各种工艺精巧的刀剑武器;弥勒塌上安放着一张凭几,几上有残棋一盘;旁边放着茶器,可却没有任何蔬果。
总之,书房的风格与院子完全一致:大、简洁而空旷、扑拙中隐藏着掩饰不住的高贵与华美,冷气外溢,宝光内敛。
说句实话,虽然讨厌沈澜,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气质也是这类的,超级好。
其实他不说话时很有男性魅力,他这个人就适合放在神庙里当石像,供人远远瞻仰就好。
可是他一介武夫,有必要在书房放这么多书吗?是装门面吧?
“看够了没?”
沈澜等了半天,见方初晴仍然东张西望,有点不耐烦了。
虽然在这期间,他也头一次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发现她长得其实很不错,明媚妍丽,不假装懦弱顺从时,眉目间还有些普通女子不具备的特殊气质,不知道哪个仆人娶了她这么有福气。
“我没看什么呀!”
方初晴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不结巴,“我在等二爷的吩咐话儿呢。”
她神色毕恭毕敬,可说起话来连“奴婢”
二字也省下了,直接我啊我的。
不知为什么,沈澜忽然觉得对着这个女人很是头疼,不耐烦跟她纠缠,直入主题道,“你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还是一个笨蛋呢?”
“那要看遇到什么事了。”
方初晴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又圆滑,“有的事必须聪明,可有时候我也会笨蛋得要命。”
“你趴在床下偷听的事是聪明还是笨?”
“那和聪明与否无关。”
方初晴早就知道他要问这事,所以答得流利,“那只是个倒霉的巧合罢了。”
说着,把那天的事重述了一遍,当然她没说是怕和三奶奶田玉清撞上,只说怕被主子看到她在外面,怀疑她偷听,结果倒坏了事了。
“这么说,你什么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