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还很难受,我刚才明明被魔气给侵蚀了……”
可是在事实面前,他的话显得格外苍白。
赤霄长老一愣之下,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被小崽子给耍了!
他指着床上低着头装可怜的临楼,怒声道:“你搞什么鬼!”
临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漠然移开了目光,一副我心如死灰你爱说什么说什么的样子,全身的肢体语言都在描述着“你弄死我吧弄死我吧,反正我孤苦伶仃可怜巴巴也不想活了”
的思想感情。
“心机婊”
这种生物在没怎么在赤霄长老的生命里出现过,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当面阴了一把,气的几乎爆炸,指着临楼还想说话。
乔广澜不耐烦了,身子一侧,已经把临楼挡在了自己身后,抱臂而立,向赤霄长老道:“诸位今天的来意,我都明白了。
长老,你白头发大把,都快入土了就抓紧吃点想吃的,玩点想玩的,管什么闲事。
不是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使坏,这么敬业是不是我死了有人给你钱花啊?”
赤霄长老道:“你……”
乔广澜彬彬有礼地一拂袖:“请!”
一阵霸道之极的罡风拂面而来,竟然将面前的几个人同时推出了门外,随后,冠云阁的大门在他们面前狠狠甩上。
这几个人虽然辈分的确在乔广澜之上,但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只好悻悻离开。
乔广澜先没跟临楼说话,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扬声道:“知机!”
这一次,向来懒散的知机来的格外快,进门后殷勤道:“阁主,要添茶吗?”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如果近看,就可以察觉眼底的不安。
乔广澜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包,感觉里面沉甸甸的,就拿下来扔在桌子上:“拿着这个,你走吧。”
知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乔广澜是要打发他走人,顿时大惊失色道:“阁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吗?”
乔广澜笑了笑道:“这些年你在我这里好吃懒做,偷懒成了习惯,出去之后如果找到了新的活干,可别这样了。
很容易挨打的。”
知机一下子跪了下去,哀求道:“阁主赶我走是因为我爱偷懒吗?我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让我走!”
乔广澜道:“拿着钱出去吧。
我因为什么驱逐你,咱们都心知肚明,你何必让我把话说清楚,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留呢?”
乔广澜可不是傻子,相反,他的思维要比普通人敏锐很多,当初临楼作为一个小孩会突然出现在魔族统辖地的山脚下,而且没有被大火烧死,本身已经很是个问题。
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势同样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身上,这其实已经让乔广澜怀疑这孩子或许是冥照魔尊的子嗣,当时情况紧急,不管怎么说都是条人命,他才把人给带回来了。
当后来发现这就是路珩之后,乔广澜就彻底放下防备他知道,不管对方是个什么身份,肯定都不会伤害自己。
但这些心理活动不足为外人道也,乔广澜生怕有心人借临楼的来历做文章,临出门之前,特意让他住到了比较隐蔽的偏室。
如果刚才那几个长老进来之后寻找一番之后才找到临楼也就算了,但乔广澜卧室大门上的禁制没被破坏,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临楼在这个地方,是直接过来的。
消息是谁说出去的很明显,他可以容忍懒惰,但是不能容忍背叛。
所以任凭知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也不能让乔广澜回心转意,把人打发走之后,他转向临楼,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临楼心里有些警惕,感觉乔广澜既然已经赶走了知机,应该也会就今天的事情跟自己说点什么。
虽然他刚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那些长老的话不无道理,谁听见了都难免会多想一想。
可是乔广澜什么都没说,出去端了一碗粥进来,配了一碟清淡的小菜,坐在床前,舀了一勺吹一吹,开始喂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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