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的突兀,戚阳一怔,道:“去哪里?”
邢超双眼直视他,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但从他的神情中,就连乔广澜和临楼都能感觉出其中的殷切。
他说:“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在这呆着,你的魔尊不缺你这一个人使唤。
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上咱们的亲人就只剩下彼此了,那么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吗?”
戚阳沉默下来,似乎在犹豫。
乔广澜道:“喔,他在吃你的醋,在和你争宠。”
临楼没跟他斗嘴,过了一会才道:“他好像很急切地想证明什么东西。
以邢超的性格,原本不该这么问。”
乔广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似乎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没什么。”
临楼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腕上的一处淤痕,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低声道,“只是想到一会就要出事了,心里有些没底。
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胡来,不然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听到没有?”
乔广澜敏感地看了临楼一眼,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几世的纠缠,他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路珩外柔内刚,性情高傲,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让他能放在眼里的事情。
别说是凌见宫大火,就算是整个凌见宫凭空消失了,他会想的估计也是怎么找出真相,而非如此紧张。
……他,真的对其中的内情半点都不知道吗?但如果知道,又何必隐瞒自己?
更何况冥照魔尊千年修为,魔道第一人,多少年来世人想看一眼他的真实面目都不能成功,他又是怎么在自己家里被算计成这样的?
临楼心乱如麻,脸色从容,迎着乔广澜的目光笑了笑:“你这样看我看什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有点好看?”
乔广澜道:“你若是不好看,配得上我吗?”
临楼不由展颜,另一头,沉默许久的戚阳则终于开口了。
他为难道:“抱歉,小弟,我还不能走。”
邢超眯了一下眼睛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代表着情绪的变化,不过十分细微,戚阳并没有注意。
邢超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也只好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戚阳惊讶:“为什么要这样呢?即使你不留在这里,我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常常去找你。
只要你愿意来探望我,我也随时欢迎,何必就如此决绝。”
他顿了顿,又说:“小弟,我知道你的性格不喜欢拘束,不想在这里了也是正常之事,但我不一样,当初魔尊救过我的命,又对我赏识提拔,大恩难还,我已经发誓一辈子效忠他,不能出尔反尔。
我有我的责任和……”
话音未落,邢超突然掷杯而起,厉声道:“所以他让你杀谁,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谁!
如果有一天,他让你杀了我呢?!”
玉制的杯子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竟然有种惊心之感,戚阳一下子住口,邢超瞪着他,胸口起伏,眼中都是血丝,周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戚阳才困惑地说:“你怎么了?”
邢超缓缓地道:“你怎么了?”
两人的话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人的口吻中满是迷茫,另一个语调上扬,更近乎于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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