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颜悦色,“闻箫同学,怎么样,还习惯吗?”
闻箫点头,“很习惯。”
虽然换了个学校,但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一样。
“你同桌呢,还行吗?”
池野在边上不满,“老许,我人还在这儿呢,什么叫还行?我可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把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同桌吓到——”
闻箫瞥了池野一眼。
他眼形窄,双眼皮朝内不太明显,眼尾长,下面还点了一颗小痣,如果爱笑,应该是多情、招小姑娘的长相。
偏偏冷冷淡淡的,仿佛谁欠了他八辈子的工资没给。
池野觉得这人性子太冷,又独,仿佛生怕跟谁扯上瓜葛、有个牵扯,事事都分得明白、划得清楚。
但就刚刚瞥过来那一眼,池野莫名其妙地,就把没说完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这个前·临时队友加现·同桌,眼睛长得还挺好看的。
第三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武历身材魁梧,肌肉派,走进教室,就把卷子往桌上一撂,“我怀疑,牛顿和爱因斯坦,都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有人应声:“武哥,这惊天巨锅我们不背!”
“那行,那换成我,你们物理老师要是哪天倒讲台上了,肯定是被你们气死的!”
武历拳头捶在一沓试卷上,“课代表,上来发半月小测验的卷子,我不想再看你们的分数第二遍!
否则,我肯定让你们拿班费给我买速效救心丸!”
赵一阳有点紧张,回过头来想找池野说话,结果池野就露着个毛刺刺的头顶,正趴课桌上睡觉。
他视线转闻箫身上,“朋友,你紧张吗?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最后两道大题好像算错了。”
闻箫摇头,“不紧张。”
赵一阳叹气,愁容满面,“也对,你课程进度没跟上,每门都差了两学期的课,要是换成我,考个四十分,或者直接交白卷都没心理压力。”
他怏怏地重新坐好,下巴搁课桌上,叹了口气。
物理老师抱着手臂,听课代表念名字和分数,生无可恋,“长度为l的铁丝,绕成一个高度为h的等螺距螺旋线圈,竖直固定在水平桌面,一珠子顺着这线圈无摩擦下滑,重力加速度为g,花多长时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竟然都有人错!”
他强调一句,“这题不用看题干,我都知道应该选什么!”
有人出声,“老师,这题肯定是新同学错了吧,人课程没跟上,题是简单,但错不也是正常吗?”
变声期的男生有不少嗓子都粗,刁钻说话,更是刺耳。
转学的本就容易受排挤,闻箫还不是合群的热络性格。
话说完,教室里接连响起几声窃笑。
池野正好醒了,听见这句,左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开口,“我说谁这么吵,睡个觉都不安生,原来教室里多了群鸭绒都没长齐的家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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