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今天的客户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头发很短的一个小姑娘,差不多是个寸头。
很白很瘦,脸上化了妆,很漂亮。
眼角处有颗泪痣,她在泪痣周围点了两颗小亮片。
图是之前在陶晓东图库里挑的,一个点刺图案。
半边是个几何图形,另外半边碎片逐渐淡开,颗粒感很重。
陶晓东只有一只手能用,需要个小助手。
经常跟着他的一个小男生主动过来了,给自己也带了手套,当陶晓东的另一只手使。
他需要做的就是按着那一小块皮肤,以及拿着棉片擦拭。
陶晓东一只手拿机器,跟小姑娘说:“我今天可能会慢一点,给你打个折。”
“好啊。”
姑娘已经换完了短裤,露着小腿,没太在意。
点刺本来也耗时,不能连贯地走针,都要一点一点刺上去。
这个活够陶晓东做小半天的,这种东西看着容易,实际很细致。
旁边工位是个年轻纹身师,跟迪也同一年来的,擅长小清新风格。
他客户都是年轻人,他的图都是嫩嫩的,颜色走得透亮干净,年龄大点的一般不太接受这种风格。
他的客户也是个学生,内壁纹的一只小壁虎,粉色的,可可爱爱。
又到了熟悉的讲故事环节,迪也本来今天也有活,一听这边开始讲述上了,直接带着他客户上了三楼,怕他客户被人勾得也讲故事。
今天故事比较简单,一个常见的分手后还记挂着前女友的苦情男孩的内心情感。
本来想要纹个前女友的名字缩写,被纹身师拦住了,让他换成一个其他有替代性的东西。
年轻时候的情情爱爱早晚忘得掉,到时候洗又洗不干净,留着又难受。
换个小东西,想忘的时候就想不起来最初纹它是为什么了。
汤索言回来的时候那边故事刚讲完,从恋爱说到结束。
陶晓东手里的小姑娘听得还挺认真,听完问陶晓东:“怎么纹身都有意义,我没有。”
陶晓东说:“不用非得有意义。”
欢戈跟在汤索言后面,狗腿得不行,给他拿了个椅子,就放陶晓东不远处,说“汤医生您坐”
。
汤索言道了谢,问陶晓东:“能打针吗?还是等你工作完?”
“能打。”
陶晓东抬头冲他笑,“不耽误。”
陶晓东旁边那个小聋人助手绕了一圈,去对面了,把位置迅速让了出来。
“现在上门打针的大夫都这个规格吗?”
旁边刚讲完故事的男生小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