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夫治病救人干的都是正事,陶晓东帮不上,也就能干点这些琐碎的小事。
汤索言看着他,陶晓东问:“怎么了?”
汤索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只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怎么,然后又问他:“不觉得我总是没时间很烦吗?”
陶晓东一摆手:“谁还没有忙的时候,我一出门也挺久都见不着人。
谁不忙啊,难免的。”
现在都住人家里去了,陶晓东也不耍那点心眼儿了,送完饭也不马上走了,还能陪着坐会儿。
俩人说着话,有人过来敲门。
汤索言让进,是护士长过来了。
“陈姐。”
汤索言招呼了一声。
“哎,吃完没呢?”
护士长跟耳鼻喉科杨主任是夫妻,在医院很多年了,跟汤索言也很熟。
汤索言说吃过了。
陶晓东常来,护士长也知道他,互相点头笑笑算是招呼过了。
陶晓东站起来让她坐。
她摆摆手,笑着说:“我站会儿,坐久了累。”
她过来就是有点事想说:“索言啊,上午病房那头闹得厉害,有个患者说是你让收的,咱这边没床位,而且她那个情况……”
护士长摇了摇头说,“收不进来。”
汤索言说了个患者名字,护士长点头说:“对,就是她。”
汤索言说:“我知道这个。”
“太闹了,家属在护士站撒泼,新来的一个实习小姑娘都让他给吓哭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属护士长都见多了,不当回事。
她跟汤索言说:“护士们说也没听你交代过收她,我就给撵走了。
这种咱们科没法收,而且床位也是真没有,现在一个病房加两张床了已经,这些你都知道。”
汤索言摇头道:“不用跟我说这些,陈姐,我了解。”
这位患者汤索言从最初就没收,针对她已经没有方案了。
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这种癌症晚期已经没有方案的患者,几乎是不给办理入院的。
医疗资源太有限了,对三院来说眼科尤其是。
有的患者排个手术得排好几个月,为了等床位,等有限的医疗资源给他容个空。
所以这种给不了治疗方案的患者收进来一个是占资源,另外也增加住院部其他患者的恐惧。
医院通常传达的都是正向积极,眼见着患者死亡对同病症的患者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我让他们去肿瘤科试试,人肿瘤科也不收。
心外、神经、血管,谁也不收。
上午家属躺护士站前面喊着要自.杀,还吵着要见你,我好容易给弄走了。”
汤索言无奈道:“上周都堵我家去了,在我车旁边等着。”
“我的天……”
护士长吓了一跳,“你们认识?”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