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有点硬,被子不是我熟悉的青草味,隐约是常年累月没晒过没拆洗过的懒虫的味道。
墙上贴的乱七八糟的海报不是我的,窗帘也不是我那浅蓝的素色格子。
这不是我的房间,奇怪却眼熟得很。
没有力气追究这个起码有一个礼拜没有扫过地板的主人是谁,只要那个正推门进来的不是秦朗就好。
虽然还头晕目眩,我已经清楚昨晚在车里是和秦朗囧囧了。
现在我没脸见他也没法解释主动爬到他身上的理由。
拜托,不要逼我从窗口跳下去。
那个人走过来用力揭开我蒙在脸上的被子。
这麽粗暴的不会是秦朗,真幸运。
“都中午了你还不醒!
快给我起来!”
我哑然,坐起来望著面色不善的…………亦晨。
“为什麽……会在你这里……那个…………秦朗呢?”
亦晨显然气得不轻:“难道你还希望是躺在那个花花公子床上?”
我垂下眼睛,揪著床单不吱声。
“哥,你和那个人……”
亦晨呼了口气压抑地,“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不对。”
我头也不抬,“是我勾引他。”
亦晨显然爆发了:“你是怎麽回事?还没玩够是不是?你别傻得对这种花花公子动心!”
“他对我很好。”
“他对没玩够的人都很好。”
“随便。”
我用力把揪成一团的床单抚平,“不就是玩够了会被甩嘛,我又不是没被人抛弃过。
习惯了。”
“你怎麽会边成这样。”
亦晨快气疯了,我看他恨不得手里有两把刀,“爸妈要知道你又跟男人搞在一起,会给你活活气死。”
“难道你们还指望我跟女人搞在一起?”
“女人不行吗?你这几年不是都挺正常的,我们还以为你病该好了以後可以娶妻生子……”
我爆笑出来,笑了半天才在亦晨惊诧的眼光里慢慢收住声音。
“我的病好不起来的。”
我抬头盯著他,“亦晨你记不记得陆风?”
亦晨目光躲闪了一下。
“他要结婚了。”
我笑,“很厉害吧,终於痊愈了可以跟女人结婚,你们是不是盼著我能变得跟他一样正常?可惜了,我没他有本事,病好得这麽快。
我一辈子都只会对男人有兴趣,变态是治不了的,你们死心吧。”
我动作迟缓地下床穿衣服鞋子:“亦晨,要是觉得你有个同xing恋的哥哥会让你蒙羞,那就当程家只有你一个儿子。”
亦晨没再来找过我。
我明白他愤怒而且失望,因为我那样伤害他。
可他不明白,他也一样伤害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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