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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安得蒙把车在百货店外停下来,仰起头叹了口气:“会结束的。”
他的叹息有种颓废的味道,仿佛知道演出最终会散场,但是不知道谢幕的演员里有没有自己。
“当初你在剑桥逃了那么多的课,我没想到你能到今天的地步。
你从来没有经过正规的密码培训,第一次就破译了代号。
走到今天这步,艾伦,你进步得相当快,快得让我都感到害怕。
我知道单凭林顿的能力不能做到他现在的地步,背后一定有其他人。
可是我没想到是你。”
他看着我,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很高兴能找到理解我思路的人,也很怀念我们一起探讨‘迷’的时光,但是我必须亲手把你从这个轨道上推离出去。
前面的路很黑暗,我宁愿自己走下去。”
安得蒙的话让我想起了父亲和母亲。
母亲在学术界的地位远远高于密码局的父亲,可是她放弃了数学,陪着父亲开始了密码学的研究。
我至今仍然记得她在炉火旁和父亲探讨问题的娴静身姿,与其说是温柔的妻子,不如说是心灵的伴侣。
我想安得蒙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能欣赏他的思路,能提出不一样的想法,能够在这场寂寞的路途中陪伴他前行。
我曾今想过,如果他给我机会,我很愿意陪他一路走下去。
安得蒙说得很温柔,然而这是一个警告。
他带我看了林顿的结局,是想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同样不被信任的时候,可能会面临同样的结局。
我破译了“迷”
,然而我必须从这些东西里面抽身离开。
然而我最终没能离开。
阿诺德告诉我,安得蒙被隔离审查了。
这是来自军事情报局总局的审查,没有人知道隔离审查的原因,然而审查的时间相当长。
在他离开普林顿庄园接受审查后不久,我收到情报局的邀请函。
亲爱的艾伦。
卡斯特先生
我们有幸知道您破解“迷”
的精彩过程。
如果您愿意通过某种方式为结束蔓延欧洲大陆的纳粹战争而献身,请您于X年X月X日到皇后大道三百六十七号,见布鲁姆先生。
期待与您的会面。
您的:C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