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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联系中断了很长时间。
安得蒙带着摄影师来看我,拍了很多张黑白的照片。
他告诉我:“你可以表现得更加绝望一点,艾伦。”
我想我已经做不出更绝望的表情了。
无论是C还是安得蒙掌控的情报局都采取了同一种做法,简单而直接。
只是C至少让我在普林顿庄园正常工作,而安得蒙则把我关在了这座瞭望塔里。
他照了非常多的相片,然后把它们寄给我母亲。
不久以后,这种情报联系又恢复了。
我觉得这是一种利用,但是无法指责他,因为情报手段从来都是肮脏而卑鄙的。
就算我们出于一种高尚的目的运用它们,也不能掩盖这个本身存在的事实。
我要求安得蒙给我自由。
他拒绝了,告诉我他没有这种权利。
他抱住我,列举了很多很多项理由——隔离决定有首相的签名,放我出去的权利不在他手上,情报局正在以监禁我为手段来威胁我在柏林工作的母亲,还有他的每一个行为都被所有人关注着,不能私下释放自己的情人。
“艾伦,抱歉。
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以前可以处理的事情反而办不到了。”
可是我怀疑这一切只是借口。
所有的原因只有一点——我被划在的不受信任的黑名单上。
当局在害怕。
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公平,害怕一旦我恢复自由,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就会试图和柏林取得联系,像我母亲一样成为合格的,优秀的纳粹。
我知道了实在太多的情报,可以告诉德国“迷”
已经被破解了,甚至能够帮助他们开发一套在“迷”
之上的情报系统。
因此他们把我隔离在这座瞭望塔里,不能给我自由。
阿诺德来看望过我。
他经常在这边做手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叠着腿坐在我的钢丝床上抽烟,抱怨工作累得要死。
我问他,我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吗?
他凝视着上升的淡蓝色烟圈,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加西亚先生最初同意你进普林顿庄园时,把这些可能性都告诉你了。
任何微小的不信任,都可以成为致命的利剑。”
“他的确告诉我了,可是我没能够真正理解。”
我说:“我猜测了很多结局,但是没有猜中这一个。”
阿诺德没有回答我,他只是苦笑:“哦,小艾伦,这不是最差的结局。”
“如果有这个能力,我希望能把你从这个鬼地方里弄出去。
但是我没有。”
他显得有些沮丧:“你会嘲笑我连这个都办不到,是吗?”
“安得蒙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