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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孝臣见谢长亭已开了个头,话中颇有维护闻静思的意味,心下稍宽,起身答道:“臣也有话说。
宗太师为官近五十年,纵横朝廷也有近十年之久。
十年间残害过不少忠良之臣。
先太子受他影响,先帝面前亲善仁义,对属下小臣,心狠手辣。
若是想出强迫闻相以身侍奉来折辱闻家,也极有可能。
但一定是得手之后大肆宣扬,让闻家家主知晓其事。
却为何臣从未听闻此事传出?臣以为,此宫人之言,不可信。”
孔毅起身点头赞同。
“臣附议薛大人之言。”
萧韫曦“嗯”
了一声,并未表态,向任襄看去。
任襄连忙起身道:“臣审核闻相所发的《归田令》与《节俭令》,深感闻相心系万民,二令细节之处,更见怀柔之心。
臣以为,闻相德高如此,此宫人必是因妒构陷。”
史传芳资历在五人中最老,听四人或明或暗为闻静思辩解,微微一笑,躬身道:“陛下,臣曾评闻相‘志虑忠纯’也评过‘善孝至诚’,臣不敢说铁口直断,但还是有识人之明。
试想,若闻相当真被先太子胁迫,臣恐怕闻相就是当场自尽,也不愿闻家名声有损罢。”
萧韫曦双目精光闪闪,神采奕奕,颊边一抹绯红,心中激动得朗声喝道:“好!
好一句‘当场自尽,也不愿闻家名声有损’!
朕以为朝堂上下只有朕了解静思,原来史爱卿也不遑多让啊。”
说罢,面带笑意,巡视五人。
“宗维权势强压之下,还有你们这些忠良之臣,朕欣慰之极。”
萧韫曦这席话已是表明了态度,五人虽然因选对了立场而暗暗窃喜,却也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皇帝不轻信谗言,并借此事试探内阁重臣,若有一人站错了地方,恐怕往后难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