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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刷刷刷。
齐昱闻声,警醒地直起身:“温舍人,你记甚?”
温彦之顿住笔头:“禀皇上,曹大人说皇上对百官的评述,皆应录下,日后好出一本《评官录》,故方才皇上对张尚书的评述……”
——评甚么录?这记下来就是朕背后说朝臣坏话!
齐昱阴测测地看着温彦之,“温舍人真要这么记?”
余光中,见身后内侍正执了把长而大的明黄色掌扇,料想若能用来打人,应该十分合手且漂亮。
温彦之在他十、分、和、善的目光中,吞下了后面的话,心想莫非是皇上觉得,“公鸡打鸣”
喻“言语讨嫌”
不够妥当?
于是他妥协道:“或然,皇上可另寻一喻来说明张尚书言语讨嫌。”
齐昱:“???”
——甚么喻不喻的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你不是对朕都感激涕零了吗?
——朕都封你工部员外郎了让你少记一句就如此难?
齐昱只觉得自己后脑勺隐隐作痛,一时有些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得,总之朕是个说大臣坏话的昏君就是了。
第17章【这破败身子】
次日阴雨,下了早朝后御花园中空气尚好,齐昱便将奏章、折报等都搬到了章华池边的捧月搁中,免得在御书房里闷着。
大事不外乎殊狼国屡屡抢掠边境、回鹘与和伦托又因边界划分之事吵了起来,不过可喜是这几日淮南阴雨止住了,治水之事总算得以缓和,贤王与蔡大学士一行的书信也传来,说是已至潭郡,距离荥州或只有五日路程。
信中还有一份蔡大学士的私信,乃是委婉告知皇上,贤王一路将各地乡绅怄得恼怒难以收场云云,顺带也提一提他自己亦被贤王怄得恼怒。
齐昱将书信丢去一旁,只装没见到。
黄门侍郎此时来禀:“皇上,靖王求见。”
“何事?”
齐昱从折子中抬起头。
黄门侍郎回禀道:“因工部筑模致用的板材需批下,而近日里靖王处得了新的塑泥,故想呈给皇上瞧瞧,再着人运去工部。”
齐昱点点头,“他倒是个有心的,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