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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倒可以判断,自己多半是犯病了。
不是一次两次了。
按照黎平的说法,这也是因了这心病的关系,能触动皇帝叫他犯病的事情多半都是戳在痛处还狠狠地拧了两下的,自然都是李言不愿意想起的事——痛彻心扉肝肠寸断这样的事,经历过一次便连想起来也嫌太多,服了药睡过之后记忆模糊是极正常的。
*
李言揉了揉眉心,乐意听到动静,已经挂起了帐幔,捧了热茶来。
李言身上还没力气,低头就看到腕上几道红痕,像是被人抓着用力压出来的。
他倒习以为常,并不追问,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猛地抬头问乐意:“澜儿呢?”
皇帝的眉心蹙起,头脑里还是觉得昏沉,有些困扰地回忆了一会儿之后,冰凉的手指按在额角,他轻声道:“朕记得是、是澜儿说了什么……?子念当也来过。
朕记得,子念来过——你们是不是和子念说了什么?”
乐意立刻苦了脸,陪着小心说:“奴才们哪儿敢,是陛下自己同丞相说的……”
“朕记不清,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言苦笑了一下,将茶盏递还给他:“子念跟澜儿生气了?他也真是,澜儿懂什么?都是无心之言,是朕……”
他叹了口气,没法再说下去,片刻后再次问道:“澜儿呢?”
话音未落,李澜已经从外面跑了进来,十分熟练地脱了靴子爬上了龙床,小心翼翼地钻进了他爹怀里。
李言搂住了他,便觉得周身都被煨得一暖,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耳朵:“澜儿做什么去了,怎么不陪着父皇?”
李澜蹭了蹭他的手,埋着脸不肯抬头。
李言笑着摸了摸他:“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不知者无罪。
怎么,子念说你了?”
李澜摇了摇头,却仍旧埋在他怀里,软绵绵地说:“谢丞相……给澜儿糖吃。”
“是么?”
李言笑了笑,神色越发柔和,小声哄着儿子:“那怎么不肯抬头?乖,让父皇看看,我的澜儿这是怎么了?”
说着托着李澜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脸扳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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