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笑——“爷爷一直挂记你的身体,嘱咐我,一定要对您说一句话。”
“什么,你说。”
辛老嘴角上翘,皱纹很是柔和。
“老家伙呀,没事儿别装病,奶奶个熊,不就屁大点儿旧伤吗,天天闹着退休,好些了,来家里,老子请你喝茶。”
言希轻吟,这语气学得活灵活现。
辛老有些怅然,叹了口气,缓声“那一年,你父亲出生的时候,言老儿乐得拉着我喝了一夜酒,嫂子当时还生气了,可如今,一眨眼的功夫,嫂子不在了,你父亲也出了国。
我们这些老家伙,难免寂寞。”
“辛爷爷,您明白的道理,又为何要我们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小辈说给您听?”
言希垂头,平淡开口。
“你说说,倒也无妨。”
辛老笑,眸中有些苍茫。
“留下的,是注定要留下的。”
言希的语气,脱离了情绪,带着雾色弥漫“而离开的,若是不想再见,也是注定要分离的。”
阿衡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半晌,终至平静。
心却,渐渐地,柔软无奈起来。
该有多么不想见到,才走到分离的地步……
这番彻骨的偏激,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对自己,严辞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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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一天一天的,吃吃喝喝,有事儿没事儿放放炮听听响儿,日子过得水流一般唰唰的。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十四那天傍晚,阿衡在家看书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要命的电话。
对方还是个孩子的嗓音,带着哭腔,也不问问接电话的人是谁,语无伦次,张口便说——“思莞哥,你快带人到‘飞翔’来,一堆人,好多人,在打言希哥。”
随即,便是忙音。
阿衡懵了,脚却不停,跑到了思莞房间,普通话飚成海豚音——“思莞,找人,飞翔,救言希!
!
!”
思莞顿时,脸涨红了,穿上外套就往外没命地跑,边跑边吼——“阿衡,千万别跟大人说!”
阿衡先是掂了棍子然后又扔了转而拿急救箱,心想——我这么忙哪有空跟大人告状!
继而,也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家门。
“飞翔”
是一家有名的酒吧,虽然不大,但老板上面有人,开得风生水起的,每到夜晚,寻乐子的人特别多,但是,鱼龙混杂,常常有斗殴的时间发生。
阿衡赶到的时候,酒吧前的巷子里,两帮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她认不出其他人,只看到了粉的白的黑的三个影子活跃彪悍得很。
黑衣的那个,眉毛乱发一齐支棱着,像是气急了,瞪圆眼睛,骂骂咧咧,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拣的玻璃酒瓶,黑着脸就往对方身上摔去,脚死命地揣着,狠厉的模样。
白衣的那个则是眼中充着血,额角的青筋极是明显,不复平日的温文,揪住身旁高大壮硕的男子,握紧拳头,一阵风,打了过去。
“他奶奶的,你们连老子的兄弟都敢碰,不想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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