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李泽洲,又重新审视了一番道:“洲儿,今晚长话短说,为父问你,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李楠下首的李泽洲放下茶杯,一边将手上纱布揭开一边道:“父亲,孩儿这次昏迷,是真的如魂飞时间长河一般,仿若穿越了几百年时空经历了无数轮回,这能力就从此中莫名出现,当吃下第一口食物开始就有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让我恢复能力极其强大。”
说完将受伤的手掌伸开,此时贯穿的伤口已经完全挤到一起,长出血痂,而且暖流还在不停的往手掌伤口处汇集,以这个速度来看,明天就能恢复如初。
李楠疑惑地盯着李泽洲手掌,见其好似是被利刃刺穿,但是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父亲,你看,今天我的手掌被你送我的那把小剑完全贯穿掌心,就在今天下午,二哥房里……”
李泽洲将在李泽海那边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李楠没有打断李泽洲的叙述,李泽洲便将一些现如今很平常的病理知识,精神疾病厉害性,都粗略说了一遍,直言这些知识皆为从昏**穿未来世界得来。
李楠眉头紧皱,握紧双拳,又放松开来,表情又是惊异,又是痛苦,转而眼神怪异,神情紧张!
李泽洲说完以后,便静静地看着李楠。
他不想瞒着这具身体的父亲,但又不能太过惊世骇俗,便慢慢的一点点透漏一些他知道的现代社会基本知识,以后也方便他为何凭空懂得军事,政治,乃至武器装备领域的知识。
在外面有李楠作为后盾和缓冲,他就不会变的那么异于常人。
在家里,他只能相信不会害他,冒险,但又必须这样,正好他也用这次昏迷做借口,应该不至于让家里人那么难以接受。
“洲儿,你现在太让我吃惊了!
真的昏迷这几天,就让你懂得这么多嘛?那岂不是如同神人开窍那般!
古今未来皆知!
那你如今真的还是我的洲儿嘛!”
李楠最终还是选择接受李泽洲这个说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穿越重生这种荒诞事情,倒是害怕李泽洲被鬼附身!
以至于先将李泽海还有白宝琳的事情放到一边。
没办法,封建社会鬼神论那就很平常了。
李泽洲站起身来,抓住李楠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沉声道:“父亲,你感受我的心跳,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您十四年来都没有关注的儿子,李泽洲!
这个你不用怀疑。”
李泽洲停下来,看李楠眼神温柔又包含歉意地盯着他,便接着道:“只是我现在又不一样了,我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跨时代的东西。”
“我到现在其实都只想做一个侯府公子哥,一个纨绔子弟,生活在父亲和兄长的羽翼下,快活自在,同姐妹们在府中玩乐,娇妻美妾,但是我又知道,如今的王朝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我才选择暴露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父亲,你知道吗,你因为秋银的事情行家法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抗拒,我便意识到,这个封建礼法的社会要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爱人,亲人!”
“那我就必须尽自己所能,为家族尽一份力!”
“要知乱世之下,焉有完卵?古之名臣将士多少?但依旧抵挡不住王朝更迭,为何?终究是力有所殆,大势难挡!”
李楠几次欲言又止,但又没有打断李泽洲的肺腑之言。
“我们武定侯府做为皇朝开国武勋,与国同戚,已经无法独善其身,我上午听你所言,既然皇上有志行新政,甚至不惜用我这个侯府名不见经传的嫡次子以婚姻为纽带让首辅与军权相交,可见是个有魄力的君王,那么我们不用多想,全力支持便是,只是不知道如今到底严峻到何等地步?皇令出了神京,又能行得几成?”
李泽洲一口气说这么多,也是没有经过多少深思,只是言至于此,不讲不快!
李泽洲最后的问题也让李楠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今日已经对李泽洲刮目相看,但李泽洲不断的在刷新他的认知,他需要时间消化。
片刻,李楠让李泽洲坐下,表情严肃道:“我与皇上以及贺首辅在御书房一同商讨过如今形势,如今税赋十难回其一,边关将士粮饷严重不足,哪怕是京营同样如此。”
“各州县官官相护,欺压百姓数不胜数,政令畅通不畅通我不得而知,但是皇上从来都得不到各州府的实际状况,京中朝臣,皆是门生遍地,派巡抚巡视回来,皆是一片祥和。
要不是皇上利用内阁南北仕子争斗,恐怕早就不如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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