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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届皇帝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哪举行祭祀,或是去秋狩、避暑不同,正宁帝登基上位九年来,基本没怎么出宫过。
对外说法是不愿兴师动众,耗费钱财,实际上更多的是为安全考虑。
再加上他亲自干出用女儿充儿子,还让这个女儿当太子的举动,让他在面对天地与皇家列祖列宗时,都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柳平无比向往的感叹道,“你们真幸运,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能见到他们,不过我表哥肯定能,他读书特别厉害,是我们县……。”
人前表现得再怎么沉稳,沈卓目前终究还只是一个没经历过什么历练的小少年。
此刻听到表弟这毫不谦虚的吹捧自己,顿时羞窘不已,打断对方的未尽之言道。
“平弟,休得胡言!
让二位兄台见笑了,我们小户人家见识有限,他这是将别人的戏言当真了。”
何殊知道州府一级的书院招生,最低门槛就是秀才功名。
眼前这位少年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至少是在一年前就已考取秀才功名,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沈兄太自谦了,你我年龄相当,你已是青山书院的学子,在下却还是一介白身,这次能有机会去青山书院借读,还是靠着长辈余荫。”
何殊对此很有自知之明,让她去参加科举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考取秀才。
毕竟本该负责教她经史典籍的太傅、少傅等人,都被她给派了其它工作。
除了会在陪正宁帝定期听经筵官讲经时,顺便听上一耳朵外,她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系统的学习科举内容,也做不来文章。
作为从小接受过系统的皇子教育的人,正宁帝在讲史论经方面的水平不俗,文章也做得很不错,能与那些经筵官交流得十分和谐。
可是何殊的主要精力从来都是放在那些经筵官的言语神态反应上,从而分析他们的思想立场,乃至性格特长,从中择取自己想要用的人。
所以真要论起学问水平,何殊实在是差到有些对不起她的身份。
好在她上辈子理工科出身,对自己的能力早有十分清晰的认识,早就特别务实的选择放弃自己不擅长的,懒得与那些经史典籍硬扛。
即便她因掌握着速记技巧,记忆力特别强,从小就给人留下拥有过目不忘之能的神童印象。
何殊表现出这份坦荡,实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沈卓也不例外。
“商兄莫要妄自菲薄,能得长辈荫庇,本就是个优势,何况商兄这般年龄就有机会四处游学,开拓眼界,增长见识,实在令人羡慕。”
这是沈卓的真心话,他认为富家子出身的何殊身上没有半分骄娇之气,待人真挚热情的同时,却又不会失去应有的分寸,实属难得。
这肯定是因对方跟着长辈四处游历,得到历练后,才能拥有这般难得的平和心态。
何殊也很欣赏对方的这种心态,没有愤世嫉俗,不会恨人有、怨己无。
“我听说,现在各大书院除了会在春秋二季放农忙假,好像也会定期组织书院中的学子外出实践游学?”
不管是书院还是武院,都没有放寒暑假一说,为了让这些书院在培养学生时,重视理论加实践的必要性,她曾明令要求各书院要定期给学生安排实践活动。
这些实践活动应该包括但不限于去乡下种地,去官府、作坊及官方在建工程中参观及做事等。
“是啊,可惜我进入青山书院就读的时间尚短,目前还没参加过,不过听说书院近期可能就会组织一次相关活动,商兄到时若还在书院就读,我们应该可以一起出行。”
说起这个话题,沈卓难掩期待之色。
在进入青山书院就读之前,沈卓对自己是否需要去书院学习一事,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他有信心凭借家中那些藏书,以及县里几位先生的教导考取举人,乃至进士及第。
这也是他考取秀才后,为了年迈的祖父母,一直拒绝县里的举荐,没有去青山书院就读的底气所在。
直到沈卓正式进入青山书院就读后,他才发现竟是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青山书院中不仅拥有学识与科举经验都更为丰富的先生,教授学生的内容更全面、更务实。
所教授的内容与课程安排,以及考核重点,都与他印象中的书院环境大不相同。
而那些,都是以他的家庭条件,注定无法为他提供的。
从书院的各种安排中,不难看出朝廷在选拔人才时的侧重点,虽然依旧是通过科举取士,选拔人才的方向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让沈卓迅速收起自己曾经的自负,开始虚心潜学,再不敢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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