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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趁周姑姑不在泼了吧。
容见心虚地想着,重新端起药碗,走回窗户边,不是服用,而是伸出手——
他要做一件很小的坏事了。
一截突如其来的桂枝托住了他的手腕。
容见吓了一跳,本来是装模作样,这回是真的拿不稳了。
一瞬之间,他的手稍稍松开,药碗便落在另一个人手中。
那人的手很稳,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药汁也没有泼洒出一滴来。
容见呆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腕雪白,映在水洗般的深绿桂叶间,像是被翡翠雕琢的首饰衬着的玉石,有种本该如此的美丽。
明野立在窗外,他的身形高大,侧着身,没有遮住覆在容见身上的日光,出声道:“殿下几岁了,还打算偷偷倒了汤药。”
容见怔了怔,抬起头,向明野望去。
校场一别后,现在是容见再见明野的第一面。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汤药也不想管,将头仰得很高,似乎要仔细地看眼前这个人。
然后,容见皱着眉,认真地问:“他们欺负你了吗?”
锦衣卫的名声太差,是皇帝的走狗,又一贯狗眼看人低,容见很怕明野一个地位低微的侍卫,被他们折磨。
明野没忍住笑了笑。
在痛苦中死去的范瑞,被吓到梦魇不断、不敢入睡的费仕春,握着刀柄、却害怕被刀刃割伤的孟不拓,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明野可怜可欺。
可能全世界只有容见觉得明野会被人欺负,还问得这样认真,十分笃定的样子。
明野轻描淡写道:“锦衣卫待臣都很客气。”
容见还是不信,他继续道:“昨日本来应该向殿下请安的,只是有些疲惫,没有前来。”
容见颇为赞同:“你那么厉害,杀了那匹疯马,一定力竭身倦,是该多多休息。”
明野抬眼看他,“唔”
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殿下病了,也该服用汤药。”
容见:“……”
能不能不提这事。
他觉得自己只是倒霉,不早不晚,正好碰到了明野,如果早一会儿倒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有人看着,这要似乎是倒不了了。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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