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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狡诈奸商!
纪凛恨得牙痒,但还是下不定决心。
心理上他是想放的,可道德上那关过不去。
就在这时,穆浩突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礼炮,左右开工分别拧开,“砰砰!”
两声巨响后,漫天的“花瓣”
飘落在他们二人之间。
纪凛看懵了:“穆哥,你……”
穆浩将空筒丢进垃圾桶里,说:“我知道你想放,我也想。
没事,要是有什么报应,也是报到我头上。
费铮害了那么多人,还害你为我担心那么久,这是他应得的。”
纪凛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失语。
突然之间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虞度秋或柏朝做坏事,两个人总是互相纵容。
有一个为自己而破例的人,谁能不动容呢。
管理员很快发现了他们俩个背锅的替罪羊,但瞧见他们一身警服,也不敢说什么,教育了两句就放过了他们。
穆浩却执意要收拾礼炮放出的纸片,借来了扫帚和簸箕,勤勤恳恳地将费铮的墓地打扫干净,纪凛帮他一起,两人很快完成了清扫任务,追上了成功逃跑的虞度秋与柏朝,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虞江月和虞友海将判决结果带到之后,也准备回去了。
他们在墓园门口挥手告别,虞度秋高声大喊:“纪队!
大后天我的订婚宴,记得来!
还有我拜托你的事,千万别忘了!”
纪凛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早就给你办妥了!”
柏朝听见了,问:“什么事?”
“秘密。”
虞度秋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冲他眨了眨眼,“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平义市的秋日午后,车子驶过公交站台,恰逢广告灯箱内的一朵木槿花缓缓舒展枝叶。
与它相隔不到十米的对面站台、五十米外的商场广告牌、一百米外橱窗里的电视机……无数朵纯白的鲜花竞相盛开。
倘若有心人驻足观赏,会惊奇地发现,这些屏幕中的花朵并非重复着同样的画面,每一次盛开,花瓣与枝叶都比上一次舒卷的幅度更大,背景的天光也比上一次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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