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夷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实在是他听过最不可思议也最具威胁力的警告,他好似不认识她般瞪着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面上渐渐浮现一丝笑,眉梢眼角竟有妩媚之色。
“不接近其他神女,我便只剩下了。”
他双手撑在身后,稍稍后仰,乌亮的长发半铺在花丛中,方才因为玩闹,衣领略微松垮,露出一片冰雪似的胸口,上面染了一点胭脂。
玄乙歪着脑袋看着他锁骨上那点胭脂印,轻道:“可以试试,看我上不上钩。”
少夷扶住她的后脑勺,骤然凑近,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声音极低:“小泥鳅,这种话可不能随便和神君说。”
“哦?”
玄乙推开他,又笑了笑,“那想到什么好手段没?”
少夷与她对望片刻,苦笑起来:“这种引诱手段和谁学的?”
她没上钩,他都快想上钩了,不好不好,这可糟了。
玄乙移开视线,绵软的声线里隐约含了一丝讥诮:“满肚子春情,自然看谁都在引诱。
少夷师兄,想好要不要告诉我真相了么?我闲得很,时间也多得是。”
少夷长叹一声,索性半卧在芍药丛中,缓缓道:“我的耐性一向不错。”
玄乙道:“不巧我的耐性也挺好。”
少夷只有继续苦笑,作茧自缚,这可是真真的作茧自缚。
他翻个身仰躺过来,眸光流转,又落在玄乙身上。
她的侧面柔和俊俏,睫毛扇子般一扬,平静疏离的目光与他撞在一处。
他伸出手去摸她剔透的脸颊,她慢慢避开,他便一本正经地说道:“给我亲一下,或许我便考虑告诉。”
玄乙摸出一团白雪,认真地看着他:“吃下一百团白雪,或许我便考虑放过。”
少夷简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两声,停了半晌,忽然起身勾住她的肩膀,轻道:“这会儿我总算能体会扶苍师弟的心情了,连我也想敲打两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玄乙冷道:“天底下的莽夫够多了,少夷师兄也要凑趣不成。”
少夷的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背向下暧昧滑动,勾住腰线凹进去的部分,将她往怀里一带,低笑:“我不打,打打杀杀多煞风景。
如今我身边的神女都被吓跑,只得陪着我,就怕吃不消。”
冷不丁她冰冷的手按在他下巴上,好整以暇把他慢慢推远。
少夷望向她嘲讽的双眸,她的眼神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做。
哎呀,这条小泥鳅在他面前是卯足了十分的注意力和诡诈,她又素来聪明的紧,这可难办了。
少夷重重躺进花丛中,用手盖住额头,悠然道:“小泥鳅,好好坐着,我也好好躺着,何必提芥蒂之类煞风景的话。
就是困我一万年,美人在侧,我也乐在其中。”
玄乙起身掸掸裙摆:“一万年?想多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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