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宵宴不如初夕宴需要守岁散的晚,再加上落了雪,雪夜难行,亥时刚过,宗室文臣们都早早告辞出了宫。
本以为这个年已经安安稳稳的过去,没想到八阿哥夜里回来就起了烧。
关雎宫整夜灯火通明,休假的太医院也被重新召回。
这场病来势汹汹,明明元宵看完灯回来时还好好的,平安抓着满珠习礼的手不肯放开,两人又玩了好一会儿,满珠习礼才依依不舍的告辞回了永福宫。
哪知道奶娘才把八阿哥哄睡了半刻,就急匆匆的过来禀报,说小阿哥不好了。
半夜被侍卫从床上拎起来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几位太医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统一服制的佩刀侍卫后,顾不得说些什么,吹着雪夜的寒风直奔后宫时,心里都是同样的惊慌。
难道是八阿哥又生病了?
为着新生的小阿哥,这半年来夜里轮值的都是擅长儿科的太医,两人共同值守,以备不测,如今竟然还是不够用么?
徐太医一跨进殿门就觉得不好,今夜轮值的是他的徒弟,已经出师多年,放在何处都已经能独挡半边天,现下正跪在旁边,显然是束手无策。
关雎宫内简直称得上人满为患,侍卫侍女们候在外殿,以备随时召唤,而内殿之中,不仅有大汗和海兰珠福晋,还有哲哲大福晋,布木布泰侧福晋和科尔沁的几位亲贵。
心知此时再去行礼只会徒增大汗的愤怒,徐太医拎着药箱直奔内殿,走到摇篮前面熟练跪下,压低声音询问,
“怎么回事?”
出师多年的徒弟声音颓然,看见了老师到了,才终于燃起一点希望,
“八阿哥高热惊厥,已经哭不出声了,老师见多识广,可有办法?”
最怕的就是小儿发热却查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徐太医抱着最后一分希望,
“查出什么病因没有?”
“此前从未见过如此症状,许是染了风寒,许是肺经不调,”
刘太医的声音压得更低,
“更或许是先天不足,如今已经……”
“好了,这话不许再说,”
徐太医打断他的话,先天不足等于一下子指了两人的罪状,当初为海兰珠福晋保胎的太医不尽心,八阿哥才会先天不足。
等八阿哥生下来,保养的太医肯定也没有尽心,才让小阿哥生下来六个月了,还没有补齐在娘胎时的缺陷。
这话一出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陪葬一个,要么陪葬一双,总之就是太医院医术不精,大家一块连坐。
徐太医一边教育徒弟,一边也没闲着,用手把八阿哥头顶大穴戳着几根细细的银针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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