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段天赐边吹着热气边端着汤进到天婴的房间里:“下午晚上各一场戏,妹妹最近辛苦了,补补身体。”
天婴手里拿着那袋钱,还四处翻箱倒柜,往里添钱。
“天婴,你在干什么?”
“找钱。
去警察局,赎许星程!”
天婴回答的斩钉截铁。
段天赐放下手中的汤,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想了许久才开口。
“许公子对我们有恩,你要去救他,我无话可说。
但你要想清楚,这钱里头有爹的救命钱,你真的不管不顾了吗?说句薄情的话,那位许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出了事一堆人等着扑上去救他。
这里面力量最弱的就是我们。”
“要是没有他,我可能现在已经……哥,有很多人去救他,那是他的人脉。
可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承着别人的恩情什么都不做。”
天婴沉吟了一下,从钱袋里数出了爹爹这一周的住院费和医药费。
“不过哥你说得对,我也不能不管爹。
你先拿着这些钱,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天婴看了看钱袋,去除了医药费就所剩无几了。
这些钱根本打点不了那么多巡警。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罗浮生。
“哥,我出去一趟。”
段天赐拉住她,天婴回头看着哥哥,神情焦灼。
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
“夜里凉。”
眼见着她像只小狐狸一样钻了出去,段天赐哀叹一声。
希望你真的是为了你口中的义,而不是心中的情。
美高美的门打开,侍者听说她来找少当家的,请示过后,领着天婴走进了舞厅。
一路走来,满眼的歌舞升平,天婴一时看愣了,上海滩外面世界水深火热,这里的人却像全然感受不到,只管醉生梦死。
侍者说少当家在二楼的包厢,他们不被允许上去,要她自己从旋梯上去。
天婴硬着头皮走进声色犬马的美高美,穿过舞池中穿着或妖娆或华贵的各色女郎走上旋梯,她朴素的装扮和身旁的莺莺燕燕形成鲜明反差,引人侧目,旁人议论纷纷。
天婴走到罗浮生面前,罗浮生和霜姐正在跟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喝酒,旁边有几个穿着性感的歌厅舞女围绕着。
他们面前摆了很多空的洋酒瓶子,几个舞女还在轮番给罗浮生敬酒。
天婴对状态微醺的罗浮生一脸鄙夷,就是眼前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恶霸才害的他们戏班连连受难,还牵连了许少爷。
天婴已经在旁边站的够久了,罗浮生才缓缓开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为了许星程而来的。”
天婴直奔主题。
罗浮生从沙发里直起身,刚刚还微醺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明:“谧竹?他出什么事了?”
“许星程因为帮我被抓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赎回来?”
罗浮生听了也有些紧张,不该啊,上海滩谁活腻了赶动许家二少爷?他皱眉问道:“被谁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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