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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跟我结婚?!”
林空濛几乎歇斯底里,“任鹤鸣,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任鹤鸣心无波澜地道歉,“对不起濛濛,我们离婚吧,趁着这件事还没公开,你想要任何补偿都可以提。”
“就像你爸爸当年留你妈妈钱一样吗?”
林空濛愤恨至极,所以提刀就往任鹤鸣最深的伤疤上捅,“一直说你最恨你爸爸,其实你受他影响最深吧,做和他一样的事,和他一样是畜生!”
林空濛以为她这样骂,任鹤鸣绝对承认不了会崩溃,比那天晚上对许允寒那样的恨还要深。
但是没有。
任鹤鸣好像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他说:“对不起濛濛,你不想要钱,你可以要其他资源,你也可以用其他手段报复我。”
林空濛的震惊已经压住了愤怒,“任鹤鸣,我这么骂你,你竟然没反应?”
“是的,我也很惊讶。”
任鹤鸣说:“我以为我会想杀人的。”
那天晚上许允寒说他和他爸爸一样,他直接崩溃了。
他爸爸是他一生之敌,一生之痛,平生最恨,是说不得碰不得的恶瘤,可是现在他最在意的最致命的已经不是那块恶瘤了。
许允寒取代了他。
连同“爸爸恶瘤”
的一切并发症都消失了。
以前他最讨厌同性恋,最在乎妈妈舅舅等家人和同学的眼光,现在他能毫不犹疑地发微博,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了。
他知道他妈妈会看到会歇斯底里地骂他。
他知道已经对他另眼相看的舅舅又会怎么看他。
他知道他正羡慕他的那些同学,又找到了嘲讽他的点,会在某个群里,某个聚会里,甚至就在微博里嘲讽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他的大脑和心脏,好像接收不到关于那些并发症的一切信息。
他只想,许允寒能好好活着。
林空濛已经惊得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你昨晚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他来找他,穿得那么正式,精心打扮过。
任鹤鸣:“亲自去跟你道歉,跟你提离婚的事。”
林空濛紧紧握住手机,哽咽得说不出话。
其实,抛开许多利益仇恨,她也喜欢任鹤鸣,她跟他领证不只是为了气许允寒,也想跟他过一生。
可是,任鹤鸣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她现在不仅知道任鹤鸣喜欢许允寒,还知道了这份喜欢有多深,深到能打消他这近三十年赖以生存的恨。
许允寒说的对,她什么都抢不走。
她用一段婚姻,得到了这个教训。
而她第一段婚姻,可能持续不到一周。
任鹤鸣挂了电话就去拍戏了,面对这件事他情绪稳定,可是拍戏时一对上江徽音扮演的柳寻,也就是许允寒,他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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