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点点头:“那你说,我现在和鼻青脸肿的陈丽站在一块,用眼睛看,谁比较可怜?”
“当然是你啊。”
钱二媳妇想也没想,道。
“棒槌,心眼怎就这么实呢。”
周桂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叹了口气:“在你眼里,我老卫家最可怜,但刚才那情况,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她陈丽可怜,我们若再动手,不定别人就会说是咱们咄咄逼人,陈丽都被打成这样子,还揪着不放。
打了她没啥,这万一她有个好歹,信不信,转头别人就会指着咱老卫家骂,说我们心黑,不给陈丽活路,想弄死陈丽。”
钱二媳妇一楞:“啊……哪能这样算,明明是她陈丽先欺负人的。”
周桂:“事情是这样没错,但很多人的眼睛啊,只看结果。”
钱二媳妇闻言,楞了楞,反应过来为啥周桂刚才要拉她走了。
“二婶子,你咋突然变聪明了?”
钱二媳妇瞅着周桂,疑惑的很。
一套一套分析的二婶子,咋看着就像个高人呢。
呸呸呸,高个屁,她比她还矮呢。
幻觉,肯定是……
周桂瞥了眼钱二媳妇,懒得再和这莽子说了。
陈丽刚才那作派,她小时候逃荒时,在路上可见过不少,虽然她没她四姐聪明,但亲眼见过的事,总不可能还让自己被套进去。
就陈丽那拙劣的手段,想坑她,门都没有……
周桂和钱二媳妇一边说话,一边往卫永红家走去,晚了他们一步追来的周大红和张冬梅,刚进凤平庄,就撞上了人。
“二婶子,咱家永红没事吧,陈丽那个死女人呢,敢动我老卫家的闺女,我整不死她。”
周大红一看到周桂,撸起袖子就又跳又唱了起来。
周桂看着周大红这模样,眉头冷不丁的抽了一抽。
张冬梅瞥了一眼周大红,越过她,顺手把怀里的卫子英搁到地上:“他婶子,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地上,卫子英也睁着小眼睛,盯着她奶。
周桂点点头:“嗯,处理好了,我给她说了,让她十二号去市里和永民离婚。”
周大红疑惑:“为什么要等十二号。”
周桂解释:“再有两三天就高考了,现在去打扰永民干啥,反正也就这几天的事,等考完了就离,跑不掉的。”
张冬梅蹙着眉头,担忧道:“那万一她不离呢?”
三头身的卫子英,听到她大奶的话,小脑袋配合地点了点。
可不就是,万一她不离呢,咋办?
周桂:“那可由不得她,她娘家和那个野男人家,都知道了她的事。
她娘家嫌她丢脸,不让她回,而那个野男人那儿,更是不会让她回。
她啊,把自己的后路全作死了,就算以后她有那个本事高考回城,也回不了江省,而在这段时间,只有知青院能容她,她若不想连最后一个容身之地都没有,那就只能和永民离婚。”
不然她就天天来闹,闹得知青院不得安生,到时候,知青院肯定会容不下她,到了那一步,她陈丽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张冬梅闻言,明白了周桂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没再问。
“大嫂,我们去看看永红吧,说是被陈丽推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张冬梅嗯了一声,拉了一把想去找陈丽茬的周大红,四个女人外加一个小豆丁,一起去了卫永红家。
卫永红家是新建的,在凤平庄庄子靠池塘的地方,这边独门独院,一百米之内,就只有他们一家。
知青院的知青们,被周桂一句话送来了卫永红这儿。
陈丽的事,处理得太快,周桂过来的时候,知青们才坐下来。
打扰到这些知青复习,周桂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进了屋,笑呵呵地朝知青们赔了个不是,并说,以后,都不会去打扰他们了。